「倒是有些诚意了。你们二位,也算是富贵公,想来力也不差。你们不妨看看,我这酒,价值几何?」
卫璇哪里知他的心思,寻找月娘的急切早已折磨得他对一切都心不在焉。于是匆匆一揖说:「世殿,实话实说,我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皆因敝府上一名叫月娘的女,是我兄长的妾室。去年因遭人掳掠而失踪,多方探查之,据闻已被世所救,我们对此恩不尽。今日冒昧求见,只想请求世殿,让我们领回月娘。她在殿府邸也叨扰太久了。」
这里,他们还痴痴地上门来寻,若知了真相,又不知会怎么失望伤心了。
抚琴接过卫卿手中举的锦盒,忍不住心里叹息了一声,可怜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再看看卫卿的额,上面竟满布细密的汗珠了。
他明知这两人找他的目的,可他偏偏喜装糊涂。他喜闹,喜看耍百戏,更喜看别人无助绝望的神态。
朱由菘慢条斯理地看看心神不定的兄弟俩,撇撇嘴笑:「那么,就尽拿过来看看,是什么好玩意吧。」
「今儿是什么风儿,把京城的卫家二少,都到寒舍了?」朱由菘斜崴着熊铺就的椅,面前是盖着小镂空金线雕花织锦缎的大圆桌。
朱由菘颇有深意地笑笑,又古怪地叹气抖抖笑:「怎么?原来这女竟是你兄长的妾室?我看你心急如焚的样,还以为是你的小妾被人掳走了呢。」
抚琴当然也不敢多说一句。朱由菘早就吩咐过了,今后除了他自己,府里的人谁也不许提起月这名字。
卫卿也只能暗自苦恼,为什么这个弟弟总也不能沈住气。只能双手捧上锦盒,恭敬地说:「世殿见笑了。我这个兄弟,自小狂放惯了。今日前来,在也深知太过唐突。只是这月娘是鄙人的妾,夫妻分实在难以割舍,因此不得不前来探访索取,还望殿成全。当然,在也不敢空手而来,一则知殿风雅节,乐于收藏前朝墨宝;二则也是为了报答殿对月娘的救命之恩,还请殿笑纳。」
接着才凑上前去,看到卷轴上的墨宝,竟是宋代米襄阳的。他微微,暗忖这卫卿是足了本钱的。
将锦盒中的卷轴小心地在大圆桌上,细细地一段段铺展开,展示给朱由菘观看。朱由菘却突然微微昂,皱着眉,轻抖了一。
桌上摆着三副酒和一只酒壶,都是白得可,青得湛蓝的青花瓷。画的是是鬼谷山图,一望即知是前朝元代产。
尤其有了新茉莉之后,他似乎更加遗忘了月。若不是今天卫氏兄弟的现,抚琴自己都要淡忘了月了。
只可惜,他要寻的是月娘,月娘此刻恐怕已经;更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朱由菘,不是一般的暴发守财虏。卫卿和卫璇,本猜不透面前这朱由菘的心思。
卫卿和卫璇一路跟着抚琴前行,两人时不时交换一神,却也都是有些忐忑迷惑。朱由菘到底在卖什么关,为何要这样神神的。
卫卿攥紧了手里捧着的锦盒,只能暗自祷告,祷告此行一切顺利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他是皇室贵胄,就是能够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