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详细说来。」王承恩看着那雪团似的小女婴犹自酣睡着，从她的眉间，他看到了月娘和皇上的影。

让她说更多的实话，让她放心信任自己。

而且皇后还说，完这次之后，她就可以拿到更多的银，回乡颐养天年，再也不必在中事。王嬷嬷这才万不得已接

她起初还以为可以瞒过去，那孩不哭不闹，很是成全她。可王承恩话中有话，他这么晚来这里，来了就对那包袱不肯放松。难不成，皇上已经知了其中有鬼，所以让他来审问自己？

皇后，皇后，本以为皇后最多就是编造了男婴早死的原因。也许那无缘于世的小皇，不过是先天太过羸弱致死，不是小公主的过错。可谁能想到，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如今成了无法复命的难题。

王承恩颓然坐在床沿上。他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竟无意间掀开了这惊世的大秘密。早知如此，他早该喝了茶闲聊几句就走。他没想到，这事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局面。

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王嬷嬷并没有想象中面红耳赤地认错，而是面无人地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的脚。

王嬷嬷哭着，指指那小包袱。王承恩看她哭得说不明白，狠狠心掀开那包袱层的布，就一对玉雕般粉的小脚丫来。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却本能地颤抖着继续掀开那块布，就看到那是――一个初生的，漂亮的女婴！

「老，你……这是……」王承恩惊异地要扶起她，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不成想月娘临产前，皇后再次召见她，却给了她一桩要命的差事。月娘肚里的孩，必须要死。可又不能死在里，以免招致猜疑。王嬷嬷有心推辞，可拿人手短，更何况自己已经知了皇后的密谋，若是推脱，也是一样没命可活。

王嬷嬷用力泣了几，定定神说：「这……都是皇后的意思。这里的孩，才是真正的，真正的长公主……承恩，这才是长公主啊！」

「没法……真没办法。兄弟，兄弟，你得救救我。我这把老骨，还能活几年。可我还有亲戚，还有侄儿外甥……我死不打紧，可这灭族的罪要是连累了他们……不能啊，你救救我们吧！」王嬷嬷颠三倒四地哀求着。

「咳！你说，别光哭啊，说呀！」王承恩急得直跺脚。

「呜呜……兄弟，此番老的命，可就在你上了。这事……是掉脑袋灭九族的事……那孩……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好……皇上……皇后……我……谁都交代不了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王嬷嬷痛哭涕，在地上不断地叩着响。

于是王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明了事的来龙去脉。两个月之前，皇后便找到她。说她为中事尽心尽力，赏赐她不少宝，还给她很多银，让她将来作为养老之用。王嬷嬷对此恩德，却也不疑有他。

「这……怎么回事，你快说！」王承恩明白，这绝对不是夹带私逃那么简单的事了。她话中牵扯到皇上和皇后，还说到什么孩。他不敢想那后果，从脚到一直凉上去。

「天哪，天哪……你……这……这这……这是谁，是谁？！不会是――？」王承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不敢去想，不敢把事往绝路上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