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唉――」崇祯长叹一声。当初他是多么信任袁崇焕,可看他自上任以来,蓟镇和宁远军都在他的辖制,却一再发生队哗变。崇祯难免不猜疑,这袁崇焕到底是能力不足不住军队,还是他是个大贪,是个难以满足的蠹虫。
「皇上,皇后娘娘凤驾到。」一个小宦官匆匆来报。
「皇后,免礼,你如今也不便。快到朕边坐吧。」崇祯站起,对着刚刚跨殿门的周皇后说。
可这些也治标不治本,那些个所谓的大将军,个个都是壑难填的白狼。崇祯恨他们,可又不得不用他们。把他们都抓起来审,把他们都杀了,谁为大明带兵,谁为大明打仗?他掉一个无底的深坑中,无论他如何兢兢业业,事实却总要雪上加霜。
想到当年若非努尔哈赤死于炮火之中,今日这京畿重地是否还在大明的版图中,都很难判定了。他不想自乱阵脚,也不想长他人之志,可前的形势就是这样残酷。国库已近空虚无,自己与后妃嫔的各种开销用度已减至最少。少得几乎要丧失了皇家的脸面,少得几乎连那些民间巨富的土包都不如。
「皇上……还请息怒……无论如何,还有袁大将军……」王承恩吓了一大,急忙上前托住皇帝的手,怕他继续伤害自己。
「不……皇上。臣妾并非只为中礼节而跪。臣妾今日前来,是为了大明,为了皇上而跪。还望皇上,您能听臣妾一言,臣妾死也甘愿。」周皇后直视着崇祯的睛说。
「皇后,你这是……快快平,朕不是让你不行礼的么?」崇祯不知她为何这般固执,想要去搀扶她。
王承恩吩咐小宦官去搬来了贵妃椅,周皇后却摇摇站在殿中。她边的婢青岫小心地扶着她的手,并命人在地上放置了垫,周皇后便缓缓地跪去了。
「宣。」崇祯平复了一心绪,重回到御书案后坐好。他不知皇后此时觐见又有何事,她平时很少来这清,尤其是有了孕之后,就在坤宁中养胎。说起来,他也好几天没看见她了。想到这一,他也难免会心生愧疚。毕竟她还大着肚,可怜了他的皇后,竟连见一面也难。
他一直在忍,他知君王应当不怒而威。但讽刺的是,现在就算他这君王暴如雷,也仍然解决不了这燃眉之急。宁远军变非同小可,后金早已对关虎视眈眈。这几天据闻后金队频频异动,似是有兵的可能。
崇祯突然间意识到,周皇后要说的,仍是月娘和小公主的事。他犹豫了一,站在御书案后不动了。皇后就跪在那里,腹已经显怀了,可脸颊和四肢却比以往更为纤瘦,神也似更为憔悴。他有些于心不忍,又有些无可奈何。
「皇上,您知臣妾要说什么,臣妾也就言无不尽了。或许,皇上会以为,臣妾只是妒意使然,所以一再针对月娘。可是请皇上
只是,这些猜疑他没办法说。他给了袁崇焕太多的自由和权力,他甚至给了他尚方宝剑,并允诺他不以权力掣肘,不以意见乱谋。金玉言,又怎能朝令夕改?他也只能长叹一声,哑巴吃黄连罢了。
周皇后心里一凉,她明白,皇上知她要说什么。难这结发夫妻的分,真地比不上那月娘的孽缘么?她鼻一酸,泪扑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