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彻不太习惯与人这么亲近，顿了顿，却没推开她，抬手看了腕表，打算再让她睡一会儿。

好想，好想，抱抱。

阮歆在一旁骄傲不已，他怎么喝个酒都这么厉害呢？

肩膀上沉甸甸的，偏，脸颊蹭到茸茸的发，有些――小姑娘趴在他肩膀上睡得正熟，两只手还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

几分钟后，阮歆自己起来了，慢吞吞松开他。

她房间里书桌上那一堆画稿，有一半画的都是他的样。睛、鼻梁、嘴唇、耳廓……每一个地方她都仔仔细细地描画过。

车厢里光线昏暗，阮歆胆便了许多，悄咪咪蹭到他旁边，不错珠地盯着他看。

“他还打我，揪我的发，把我推到墙上，”阮歆委屈地指着自己的额，“可疼了！”

那天看到画稿惊讶不已，还问她到底喜关彻哪里。

认识他不过几个月的事，有些觉却已经像深骨髓。

后半场几乎都是他不动声地劝着别人喝，自己面前的一杯酒放了许久，一滴未动。到最后不少人醉态醺然，他看起来依旧清醒如初。

前方的司机收到，轻手轻脚地车走开。

阮歆脸，没动，低着小声问：“你都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沉稳寡言的模样，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他低调敛，不锋芒，有足够引她的魅力，更有让她到安定的力。

当时阮歆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他的钱，他的颜，他整个人。”

关彻看着阮歆，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是多了几分温和：“说吧。”

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司机往视镜中看了一，声提醒：“boss，到了。”

他脸上的每一个棱角，每一线条，她都稔熟于心。

，度自律，事极有分寸，应酬喝酒是难免的，但喝到一定量，便不会再沾一滴，从不会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展醉态。

阮歆悄悄地，在黑暗中靠近他。

“哦……”

尤其今天不经意展的温柔，最致命。

有生之年第一次挨打，她一想到就委屈得想哭，捧着脸，努力忍住了。

她没睡着，只是故意磨磨蹭蹭地，贪恋他上的味。淡淡的须后的清香，混着一些酒味，她却一也不觉得难闻，喜得要命。

阮歆扁扁嘴，叽叽咕咕地把今天的遭遇，连带徐成济在背后使绊，把她的代言和角搅黄那些事都讲了一遍。越说越气愤，搭搭地控诉，像极了在学校被欺负回来跟家长告状的小朋友。

他这个人，每一个地方都让她着迷。

关彻低声提醒她：“到家了。”

……

从小到大，阮歆几乎没遇到过什么坏人，她又惯会卖乖讨好，边的每个人都疼她。就是最叛逆不服教的那

这一声唤醒了浅眠中的关彻，他睁开，有一瞬间的迷蒙。

然而到底是喝了不少，觥筹交错间又浪费很多力，他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闭着睛，眉宇间显几分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