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属于自己。
只是——
她现在是怎么了?也跟她抱着的那盅骨灰的主人一样,“升佛升天”了?
她的脸上的表,其实,安逸祥和。她的睛里,也是温良谦恭,不是玩命豁命,或,伤心绝要死要活的失智状,她就是一种意识很简单的模样,守好孝,尽好孝,忠好孝。
他说,人世间大都是有对应的,有就有低,有上就有,有单就有双,有就有恨,有苦就有甜,有乐就有悲,有荣就有枯,有生就有死。
可,
所以说,启草草荒唐本质有一很要不得,就是这孩非常非常非常之依赖自觉,当然,这不能怪她,想想,她那不得了的娘咋样从她咪咪小时候教她找爹的?chao!多飘
可!!
草草突然停了摇晃,腔里又有一丝血腥往上涌,她犟着咽了去,又开始轻晃,
草草微歪,低,摸了摸骨灰盅,他现在一培土,一把灰,那“双溪飵艋舟都载不动”的生命该彻底轻盈了吧,草草叹了气,想起,“启草草,人承受痛苦,是有极限的,我——真的累了”——她抱着骨灰盅像抱个小娃娃前后轻轻摇晃起来——累了,就歇歇吧,好好歇歇吧,我不怪你,你让我一个人,我不怪你,即使我那样跪着撕心裂肺的恳求你,你还是,走了,我不怪你——歇歇吧,好好歇歇吧——
吃,这是你最喜的——”她继续她的事,都不抬。你说,泪了来,“草草,你别这样,你这样——是在挖我们的心,”她继续她的事。你忍不住,终于抱住了她,她微仰着脸,也任你抱着。你放开她,她继续她的事。
你总要给我一念想吧,
念想,
这样的简单,却恰恰能掐死很多人的命门。多可悲,她的伤,不屑与人分担,埋在心底,霉了,枯了,烂了,都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人。
有时候,一个人将悲伤表现来,或许,为她担心的人还会放心些,就怕她这样的!越静越让人深疼!
草草又停止了摇晃,睛突然愣愣的望着骨灰盅,人,像中了邪着了的,慢慢,慢慢,打开骨灰盅——
念想,
她想什么呢,谁知。
打开的一刹那!
说实话,草草的心是真正的收缩紧空的!你想,她连他的死都能应到,如果,这样近距离直接接他留在人世间最后的——该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他走了,他说过的话,此时,却异常清晰地在脑海里一条条罗列来,
他说,人在少年那么轻如燕,是因为年纪的砝码加到人上的还不多,压力当然不重。青飞扬,对,轻扬,越轻越可飞扬。可长大了,烦恼就增加了。
草草只是在整理,整理仅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
可,
他说,一分钟一刻钟的过,一天一周的过,一月一年的过,是给我添寿?他摇,那是在加重,谁能承受年纪之重?
吃饭照吃,有时候也会抱着骨灰盅盘坐那打盹,可,就是不和任何人说话,任何人!
就这么一培土,一把灰了,——
这,草草真的痴邪愣了!!她竟然——没有预想的那样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