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望着他的背影，隐隐惊栗，他是住在自己心里的！

可是，明明，他看着自己――好像，我就是个死结。

“你外婆，没有留给你一分钱，一分钱都没有！是的，她是给你妈妈留了大陆所有的房产以及一笔不菲的基金，可是连你妈妈都不知，只要她离世，这所有的财产全冻结，你不能享有继承权，也就是――”

“也就是，其实，我一无所有――”

“章叔，你怎么又活了，”

听见他轻叹了气，

原来，外婆恨自己如斯――女儿，是自己上掉来的，再恨再怨，一生世仇，终了，还是不舍，可，自己呢――她从来不把自己看成血脉，不是亲人，是妖，是孽，是仇，是恨呐！恨不生！――自生自灭，好好坏坏，都不是他们家的人――是孽，是杂种――

草草呆呆的，光慢慢移

159

“草草，每个人都是一朵恶之花，缺陷始终伴随着整个人生，真正的邪恶绝非杀戮本，而是诱惑的力量，你不否认吧，看见启小早的第一，你就为他迷惑了，”

这时，他已经放茶壶，双手撑在桌沿，犹如末世囚徒――背影，看不见他的哀默，可，声音，听得沉伤，

章衍转过去，起茶壶，再沏茶，

绳绕颈，何尝不炼粹了他的殇呢？

看向章衍，却发现，他望着自己的睛――怎么，更像她才是最大的人间悲剧？

草草看着他的侧脸，俨然皎艳，朦胧的惊梦，

他的双手逐渐握拳，

草草看着他的手，分外修长优，

像一条柔韧的绳，这个字，不知勒痛多少人的心肉，草草想，他们家这一摊，何尝不是一条绳打了死结，毁了别人，勒死自己，只是，启草草不认为自己锁在这个死结里。

他也没有回，就是一手向后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草草心刺已经没有了知觉，睛涩，却，决不掉一颗泪！

他还在沏茶，一，如行云，如，也许，在这一里，他在研磨自己的苦，自己跌伤，自己的恨别离――

草草走过去，站在他后，

不能让他看透，这时，不能让他看透！――草草此时，心里确实有本更秘密的小算盘，不能让任何人知！

草草惊愣！！呆呆的轻喃――

“遭天谴也是我，不是你，”

原来，原来――可不笑话？她还一直誓言旦旦“不靠天不靠地，不靠任何人，我有自己的――”自己的什么？原来，什么都没有――

“草草，”

“我常叹，你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起码，你有我一半的血脉，我就有了你一半的权利，我绝不会让你成现在这个样――可惜，我不是，我没有权利，你是启明艳独一无二的孩，她想要你成为这样，就，只能这样――草草，你如何过得住苦日？从你生来，想想吧，哪一样，你得到的不是极致，如何能让你委屈，让你委屈存活在这个没有你妈妈的世界里――”

又垂，掩住自己里一切无所谓，

幽幽叹息，问的却如稚儿，

草草心理承受能力，突然有些觉悟，哎呀，表现的太旁观者了，赶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