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竟是遥遥率先败阵来,脱而便是:“好啊,你废,我瞧着呢!”
“那……公主还要废了臣的手么?”
他往里退了几步,嘱咐遥遥:“公主站远一些,当心血。”
“还有……那日本的秘密都教你听了去,你说,该如何呢…………”
遥遥分不清楚,他究竟是料定了她不了狠心,还是当真如此石一般顽固不化。
“赵四扬,你可真教人讨厌!”
破陋小屋前,听见赵四扬笑轻叹,“小姑娘……”
遥遥瞪着他,恨恨:“怎么不要?倒不是现在,你等着,本总得教人将你那双手一截一截切来,足足砍上三百六十刀,用钝刀,请最好的行刑师傅,教你也尝一尝凌迟的滋味。”
四扬呢?”
遥遥气得发抖,赵四扬却不解地望着她,她终于觉得无力,“你真得了手?这一刀去,多半就得要了你的命。你可真是怪,我要你的命不肯,偏要这样变着法折腾自己。”
赵四扬放刀,正:“臣听了公主的事,自会守如瓶,且非臣自愿,罪不至死。然而臣确实逾越了,这双手,应当任凭公主置。”
遥遥坐在车里,抬手便掷了萍儿递上来的手帕。“什么东西!”
遥遥一拂袖,唤了萍儿嘉宝,起走,赵四扬放了刀,上前来送,“赵四扬恭送殿。”
赵四扬一愣,随即又了然:“赵四扬的命,任谁都可以拿去,只要公主有这个本事。”
赵四扬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语句,却又听他说:“不敢劳烦公主。”
萍儿换了条帕,又捧过来,“公主跟那石似的人见个什么气,您气坏了,他怕还是什么都
车夫一扬鞭,抬前足,盖着黄毡的车便咕噜噜往前碾。
遥遥狠狠瞪他一,终是转去了,一气堵在,她倒是狠狠踩着随行仆役的背才上了车。
遥遥撂狠话,赵四扬却明显地松了一气,脸上神也松缓来,隐约间,唇角仿佛还挂着笑,却低着,不教遥遥瞧见。中仍是一派正气:“臣恭候公主大驾。”
“噢?好大的气。当真吓坏了本呢!”遥遥眯起,怒极反笑,“且不说这个,赵大人还记得在西陵,是哪只手碰过我么!”
再看他,“噌”地一声长刀鞘,刀光映着他俊俏脸庞,又是分外妖娆。
赵四扬看也不看她一便起了,遥遥以为,他中若有什么,那定是重的厌恶,然而他取了刀再抬,却遇上一双默然平和的睛,教她心一紧,当真后悔,为逞一时快,将自己得退维谷。
赵四扬抬,坦然与她对视。
“臣斗胆,愿废了这双手,以全公主名节。”
临门,遥遥却又回,转了笑脸,问:“大人可有话要捎带给府里的人?”
遥遥被他这举动吓得一愣,片刻回过神来,却见他已经扬刀,遥遥抬手便将手边的茶盏掷过去,幸而离得不远,那茶盏恰好砸在赵四扬上,继而清脆落地,片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