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答:“婢去挑挑,也不必太过讲究。”
六月末,某个平淡无奇的夜里,赵四扬被窗外婉转曲调勾起了相思,今夜相思无尽意,绵绵无转还,他便也拢了外袍,一瘸一拐,随着那清溪似的小调往荷塘那方去。
遥遥摆摆手,混不在意,“该穿什么?素服?黑纱?白花?”
秋千的速度慢来,轻风柔柔捧起耳边碎发,日光是被踩碎了的玻璃渣,细细落在她纤细瘦削的背影之上。遥遥不曾回,后站着的一众仆从却都瞧见了那明亮的晃的笑。
月光被碾碎成一颗颗细小星,坠落在苞的小荷尖角之上,仿着赵飞燕掌中起舞。先开的白荷舒展腰肢,亭亭玉立,一如羞少女,面颊晕开滴绯,笑相待。
他怔怔站着,离塘间唱歌女不远不近,只瞧见蓝紫苍穹平展如幕布一般,沉寂着夜里的孤独。天边一弯眉月,仿佛少女唇角弯起的俏弧度,柔柔播散了一地清辉,又似一层轻薄透明的纱,不知何时落了满,分不清究竟是那白纱遮掩了视线,还是笼罩了天地万。
“日和风香不尽,伸枝展叶碧无穷。”
遥遥仍住在丞相府里,除却少了些熟悉面孔之外,再无过多改变,六月里荷花开遍,遥遥收到消息,左安仁死于放途中。
他停在荷塘边沿,此此景,得教人不忍卒读。
便当作,抵死缠绵吧。
荷塘里苞的粉白荷花一瞬间炸开,细微声响,却震动了整个夏天。
“哦,是么?好大的人呀,真得好好谢谢程将君。”
所有的事仿佛都挨挤在一猛然间涌来,就盼着你措手不及的迷惘表。
无非是一声叹息,再想想,黄泉路上,左安仁与白香倒能双宿双栖了,也不失为一桩谈。
夏日风经过荷塘,化作凉风习习,迎面而来,起裙角衣袂,撩起风姿绰约,“寡妇…………听起来可真是风得很…………”
嘉宝从外急急赶来,“殿,程将君府里来人传话,说是圣上旨,放了赵大人,现经在程家西郊别院中落脚。”
缠绵声线幽幽飘来,携着少女似的清脆羞,行走间足仿佛生一缕缕柔韧丝缎,一圈圈缠住了他的脚,拉着他往唱歌人那去,又是推推搡搡拒还迎。
默默刮着上化脓发臭的腐肉。遥遥站在净的角落里,穿着华丽衣袍,着娟丽,静静看着磐石一般的男人。
时有晚风轻拂,越过丛丛荷花,散了珠,弯了
遥遥觉得自己脏,她不上赵四扬。
遥遥脚尖使力,秋千便又起来,最,她瞧见京都娟秀楼宇,整齐俨然。
“花中君来哪方,婷婷玉立展容。”
遥遥坐在秋千上,拿着信,笑了笑,恍然大悟似的叹:“啊……原来我是寡妇了。”
左安仁落了罪,放三千里,但不过是横逸对左丞相的敲打,他为官多年,自然圆机,为保全命,急急递上了请辞折,横逸假意挽留一番,左丞相真心推诿几次,便成定局,打发了钱粮,送他回湖州养老去。
萍儿:“公主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