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她一睁大睛,脸陡然变得苍白。
她急急忙忙地从他上爬了起来,要床去灯,手却被他握住了。
她知桓也无事。
他真的不忍叫她知那件事,但却又无法隐瞒。
他的话,非但没有叫洛神放心,反而愈发焦虑了。
这回战事,和她有血缘的几个直接上了战场的最有可能事的男人,阿耶、阿兄、阿弟都无大事,李穆方才却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
就在今天,收拾着明早动的行装之时,她还在快乐地猜着阿娘到底是替自己添了个阿弟还是阿妹。无论是阿弟还是阿妹,她都会喜的。照着日推算,应当也已满月了。
他将怀中那
她的脸微微一变:“莫非是我阿耶了事?”
洛神还没听完,整个人便定住了,呆呆地望着李穆,一动不动。
她知他是不想自己太过难过。在他的怀里,闭着睛,死死地咬着牙,不断地,极力不让自己哭声来。忍到最后,连两只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李穆慢慢地,低声将自己所知的那事给她讲了一遍。
虽然大兄带兵多年,屡历战事,但战场之上,刀枪无。
“是我阿娘事了?”
洛神唇边的笑意凝固住了:“了何事?”
李穆只觉心愈发沉重,那句话,不知该如何开才好。
李穆走到了她的边,坐了去,说:“阿弥,有件事,你听了,不要太难过。未必一定就是那样……”
她坐在床沿边,靥透红晕,面若花,烛火映着一双明亮的双眸,唇边更是带着喜的笑。
“阿弥,你先不要过于难过。那邵氏虽声称自己杀人,毁尸灭迹,但我问过李协,那邵氏当时受伤不轻,凭她的状,很难能将后事置得如此净。当时周围所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搜过了,掘地三尺,附近域也是逐一排查,并不见长公主,更不见丝毫的痕迹,便如凭空不见……推断或许当时近旁还有别人……倘若那样,长公主应当还活着,只是被人带走了而已……你放心,正在各查找。一定会找回来的……”
见他一直这样看着自己,一语不发,洛神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迟疑了,笑:“你这么看我什么?”
她到李穆将自己抱了怀里,在她的耳畔,安着她。
他又摇,说胤在曲阿时确实受了伤,但如今无大碍了。
她想象着满月婴孩的可模样,恨不得立刻见到才好,却梦也没有想到,就在建康告急的那段时日里,阿娘的上,竟然发生了如此的遭遇!
她忽然想了起来。
李穆便是怕她如此难过之际,自己不在她的畔,这才要由自己亲告诉她这个噩耗。
李穆摇:“岳父还好。”
泪很快模糊了双。
实在是李穆的这种语气,叫她没法不胡思乱想。
“你这么晚到,一定又饿又累。阿家很好,你放心,她已睡了,你明早再去见她也不迟。我先去给你吃的……”
没有见的小妻给勾来的加快的心,一时沉默了。
李穆阻止她,自己了床,来到灯架前,亮了火,转过,凝视着她。
“是我阿兄不好了?”她立刻追问。
“哎呀,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