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知叔父如今一心寄山,本不敢搅扰叔父,但此事实在系重大,侄女生怕自己担当不起。且不瞒叔父,侄女知大兄和李穆一向交好,对他有些不放心,万一事不成,侄女和陛,便只能坐以待毙了。思前想后,只有叔父是唯一信靠之人,只能将叔父请来,恳请叔父再次山,为我大虞保驾护航。叔父在广陵军里素有威望,旧将遍营,只要叔父面,必一呼百应,取长安,指日可待……”
“侄女也只敢在心里替叔父抱个不平而已,何敢置喙伯父的举动。我也知叔父恢弘雅量,不会计较这些。不止大兄,李穆当初也被伯父看好。但叔父,就算你为避李穆锋芒,甘心退让,等他日后一旦谋反成功,他怎会放过叔父?刘惠对李穆极是不满,固然因他心狭记恨所致。但当初李穆为收归人心,推行新政,连冯公也劝他宜放缓些,他却置若罔闻,手段狠辣,令人发指。会稽郡守刘琞,有名士之名,对朝廷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说杀就杀,叔父难竟无动于衷?”
“侄女也想过,倘若李穆当真天命所归,要代我萧室移鼎上位,我也不敢逆天而行,不如就此考虑禅位于他,免得最后死无葬之地……”
“李穆寒门,对士族名士,必忌恨不已。以他的心狠手辣,日后一旦上位,我母和刘惠等人遭难便罢,我怕就连叔父,也难逃他的毒手。”
“叔父,你氏,地位尊贵,一生英雄,为我大虞立了汗功劳。李穆靠军功和北伐积聚人心。叔父当时人在广陵,为朝廷守卫门,这才错过了时机,并非不如李穆。叔父,难你竟心甘愿
“侄女也只是被无奈,一时慨罢了。为我大虞江山,便是明知螳臂挡车,也是要拼一番的。故先前和朝臣商议,派大兄发兵去往长安,取代李穆长安刺史职位,接长安,以牵制李穆。”
“不必说了!”
雍容慌忙拭泪。
“是侄女说错话了!叔父息怒!”
允没有说话。
允皱眉,打断了雍容的话。
雍容看了他一,迟疑了,小声说:“其实当初伯父离开之前,越过叔父,将家主之位传了大兄,侄女便觉不妥……论辈份、资历、声望、军功,叔父哪样不是压过大兄,伯父却如此行事,叫侄女也是想不通……”
苦战已久,民急需休养生息,如此机会,不可轻易错失。侄女一时没了主意,尚在犹豫之时,那李穆竟又擅作主张,连建康都不同,带兵便侵燕国。他如此行径,要置朝廷于何地?南朝臣民,知大司,而不知陛,登儿就只差让皇位了。”
允冷冷地:“当初从他罔顾份要娶阿弥开始,我便知,他绝非安分守己之人。果然不我的所料!”
“是!”雍容恭敬地。
“还有一事,侄女不敢隐瞒叔父。叔父当也知先前荣康献上祥瑞吧。当时侄女还很很喜。后来却被刘惠提醒,‘木禾兴,国隆泰’之‘木禾’,既可解为稼穑,亦暗合李穆姓名。所兴何人?非当今天,是他李穆啊!此绝非祥瑞,乃天将凶谶……”
“啪”的一声,允猛地拍案而起,怒:“你怎如此没有息?什么祥瑞,不过一块破石罢了!大虞江山,你说让就让,置先祖列宗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