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全副武装、大约千人的鲜卑军队,于半个月前,从北燕国都燕郡发,晓行夜宿,西行而去。
西面,与鲜卑人的燕国毗邻着的,便是匈人刘建于数年前趁着北夏乱之时所立的西凉。
车之中,据说是对母,但份神秘。到底是何人,慕容替此举目的又是为何,他们便不得而知了。
从军队发之日开始,桓便一路尾随。
黄沙漫漫,驼苍茫。
☆、第153章
胤知,如今她是再也不会回了。
是自己那个从小看到大的阿妹,却不知何日起始,她和自己,和氏,以及氏所效忠的这个朝廷,渐行渐远。
没有想到,这一场几乎倾举国之力,起于潼关,终结于上津的中原之战,即便最后借力那千载难逢的汛,竟也没有取胜,以一败涂地而告终。
他也终于有所会,当初伯父氏这个家主之位时,他曾的每一个抉择,又曾是何等的艰难和无奈。
他沉默了良久,说:“阿兄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代你转话。但愿……”
他朝洛神了,开门而去。
鲜卑人的骨里,便慕卑弱。慕容替从前取代慕容西了皇帝,这几年间,令鲜卑人的地盘不断扩大,压制了西凉国等旁的胡族所建的北方邻国,鲜卑人对他执政渐渐认可,心态日益膨胀之余,也是知,与他们中真正的敌李穆,始终还少了一场一分的战争。
他顿了一顿,还是没有说这一句话,只是了笑容。
“大司乃是值得信靠之人。阿妹能得如此佳婿,阿兄放心了。阿兄走了。”
阖族之人,对不久前皇帝终于发动的侵长安的战事,报以了极大的期待。
这支军队,看起来仿佛是去给鲜卑人在雁门郡的守军运送辎重,但从它发之日开始,夹杂在数十辆辎重车中的一辆外观极是普通的车,便是桓想要接近的目标。
便如同被禁锢在了一间不见天日的幽室之中,依稀知,只要跨一步,推开那扇门,光亮或许就在前方,而自己却始终迈不那一步的绝望疲倦之。
那卫提及慕容替,语气本就带了些不敬,谈及他一改从前对匈人的态度,此行以如此的阵仗,只为掩护送人过去,似对西凉有所谋求,愈发牢不停,竟开始缅怀起慕容西在世之时的威猛无敌,言之意,便是慕容西倘若还在
就在今夜,如此的一刻,在他的心里,忽然涌了一缕糅杂了绝望般的深深疲倦之。
倘若慕容喆所言不虚,长公主确实就在慕容替的手中,那么比起禁卫森严的皇,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更能藏人?
失败,并不仅仅现在战事不胜,不断后退,乃至最后将以洛阳为中心的黄河之南也拱手相让。更在于北燕皇帝慕容替因此一役,威信扫地。
他潜燕郡之后,打扮成鲜卑人的模样,凭着纯熟的鲜卑语和阔绰的手,很快就和几个时常赌场的皇卫混熟,相互间称兄弟,迂回打听自己想要的消息。一日酒后,终于从卫中探听到了一消息,这支从燕郡西去的军队,名为运送辎重,实际是个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将车里的人送至西凉,交给西凉皇帝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