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城的笑僵在脸上。

梁飞凡把顾烟抱回楼上房间，安排了人照顾她就来了，把容岩和纪南叫了书房。

容岩等她走远了才开，“不要动用到纪家吧？周燕回还欠着我们一大笔人，况且他的手脚比较净。纪东纪北……”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回来？”方亦城沉默良久，上车离开前还是开问了昔日的好友。

“呵呵，再见啊亦城。路上小心。”

纪南默默退了去。

“你明天一早联系杰森，就说故人来访。后面的事，你就不要了。”梁飞凡打断了他，站到了窗边，对着重的夜浑散发着无边的戾气。

“恩。”

“纪东纪北现在都在市里吗？”梁飞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沉声问纪南。

“叫他们后天午来见我。”梁飞凡看了心事重重的小四，挥了挥了手，“你到顾烟那边去吧。她要是醒了先给她喝一杯，记得不要的太。”

“恩？”

“这次的事不用你手，”梁飞凡知容家的老爷和方正是老战友，“你只

方亦城笑了。

“明珠，我一直奢求顾叔和顾烟的谅解。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恨我吗？”方亦城再清楚不过阮无双对于顾明珠的意义了，他从来没见过早熟的顾明珠对任何一个其他人笑的那样依赖过。

顾明珠脚步轻快，哼着歌往回走。

安顿好父亲，顾明珠回来送方亦城。两个人沿着疗养区的小路走去取车。

“亦城！”

里一片寂寥，长叹了一声，“我真是老了……明珠，我说，我以后遇见顾烟的妈妈，我怎么向她交代……小烟没在我边待上几年，到我临死想为她最后事，还成这样不可收拾。明珠，我真的是老了。”所谓英雄末路，最可怕的不是回首当年勇，而是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衰老。

“我不恨你，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她耸耸肩，“真奇怪。”

“你凭什么以为我爸爸谅解你了？要不是他要找个人借力打力――你以为他真的要撮合你和顾烟？你以为，他连梁飞凡都要计较，却能原谅你？怎么那么久不见，你越发的天真无邪起来了？”顾明珠笑。难，真的只有她看得来顾博云是在利用方亦城制衡梁飞凡？

纪南看看容岩，恩了一声。

“照我看，他先是看不透，后来纯粹是和我赌气。现在么，他也乱了阵脚了，不知怎么办了。”

顾明珠笑笑在他手臂上拍拍，着他瘦弱的肩膀让他躺，“安心。还有我呢。”

“原来我以为我装作不恨，刚才听了梁飞凡对我的批语之后，我想我真的不恨你。”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我一直对自己说，阮姨的病就算没有你也总是有一天要捱不过去的。韦博少不了沾你方小将军的光，我不能恨。所以我装作不恨。今天听梁飞凡那样说，我才明白，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公私分明。”

容岩拗不过小四，和她一起跟着梁飞凡车后面一起回了梁宅。

“再见。”

那晚C市交通门的事故记录上，有一辆军用吉普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平白撞上路灯的事故记载，虽然驾驶员名字被隐去，但交警支队里耳相传，说是刚刚升了的前任公安局长，方家三少爷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