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急问:“是舒德里的人?”
“这些都不打紧。”顾清霜轻握住她的手,“我是问你觉得如何了。”
“帮我更衣吧。”顾清霜自榻边起,阿诗即刻唤了女们来。这个时辰去探病,着装上倒也不必多么讲究,犹是着了白日里那套衣服,略施了层薄妆,小一刻便妥当了。
又花了小一刻往舒德敢,步柳雁的卧房时,顾清霜就见柳雁靠在枕上,脸煞白如纸。
柳雁抬一抬眸,齿间沁一丝寒笑:“我却觉得才不要紧……只想送这害我的人地狱!”
她边说边一反手,将顾清霜的手紧紧攥住:“求帮我!”
“这倒说不好。人们平日有事各室是平常事,也难让人生疑。”跟着又问她,“你没看见那人?”
那宦官拱手:“娘娘放心,臣有数。”
顾清霜疾行几步,坐到床边:“如何了?”
这是想单独见她。
柳雁低着帘,神黯淡:“皇上旨先禁了吴宝林和佘宝林的足,着正司去追查原委。”
顾清霜叹息:“你别想太多……”
“我听了,自要谨遵。在行里便日日都要去待上半个时辰……多是傍晚的时候。”
这话说得顾清霜很是愣了一愣。柳雁惯是温和的,吴宝林与佘宝林平日相争,她都觉得无趣,一次次地跑到顾清霜那里去躲清静。如今说这样的话来,直像是变了个人。
“是……”柳雁一,“竹园离得最近,景致也好,若走得累了,回来也快。”
“前几日回了,我想着天气有些凉了,这才改为午后去……”
顾清霜这就回了,心神不宁地又过了许久,夜时分,才可算又有了消息。
“端贵人醒了。”阿诗挑了帘疾步殿禀话。顾清霜原也睡不着,听言即坐起:“可回了皇上?”
顾清霜追问:“可是日日都去那竹园?”
“他跑得极快……”柳雁咬着嘴唇苦思半晌,“我当时摔得疼,觉得晕目眩,只看见是
皇帝便只得离开,嘱咐了太医好生医治。
阿诗近前压音:“传话的人说,端贵人觉着天晚了,不让惊扰皇上,只去回了荣妃娘娘一声,说自己形尚可,请荣妃娘娘也不必劳碌一趟,然后便差人来了这里。”
顾清霜凝神:“这是叫人摸清了行踪,盯上你了。”
听她这样说,柳雁紧绷的神终于松开了三分,靠回枕上,又迫着自己将呼也缓了一缓。定心神回忆了会儿,她:“上个月……太医说我胎像稳固,不必日日都在床上卧着,该多去走一走才好,说平日里活动得多些,生时便不会太难。”
顾清霜想这般坐着也帮不上忙,就朝荣妃行了礼,也告了退。临离开前唤来了柳雁边的掌事宦官,跟他说:“若贵人醒了,劳伴伴赶紧与我回个话。”
“柔!”柳雁看向她,中愤恨分明,“我怀胎五个多月,孩已不小了。现来这一手……一尸两命都未可知!”
“我自是要帮你的。”顾清霜缓声,“若不打算帮你,我来这一趟什么?只是孩尚在你腹中,你这般激动有害无益。且先定一定,慢慢将经过说与我听便是,就不要再这样生气,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