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不愿意。”顾清霜摇摇,“只是皇上对皇之事谨慎,我敢结交,是因里都说识大,皇长被送去宁寿后也没说过什么,守着旨意不多去看一。可宁婕妤不一样,与她同病相怜,尚且烦了她昔日的哭哭啼啼,旁人如何能不知?只怕皇上都听闻过几分。这样的人结交过来,岂不是等着皇上疑我也在图谋皇?”
和婕妤一叹:“你一心想着事事都是晴妃算计谋划,怕是有些先为主了。”
她还记得昔日她拿采双设局的事,末了顾清霜愿意帮她,却不肯放任她将那个局走去,就是因顾清霜比她更深想了一层。
“说的是。”顾清霜薄唇微抿,姑且将这些阴谋搁,留待迟些时候再细细思索,当只追问和婕妤,“那是如何同宁婕妤说的?”
顾清霜沉不语。
顾清霜:“还是两手准备的好,一边好生结交着,一边也不妨多几分提防,莫要事事都与她说。”
和婕妤打量她的神:“你不愿意?”
―你想一想,皇次才不到五岁,若是毒害他,剂量稍有不慎人就没了。你如是有心图谋一个皇,当的皇又只有两位,你可会用这样铤而走险的法去争?”
和婕妤为晴妃说的那番话并不能说服她,但关乎皇帝的这些,的的确确是有理的。仔细想来,她们那日都只看到了晴妃看戏,嫌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太假――诚然那也确实是假,可假不假与她是否手害了皇次是两码事。
顾清霜话锋一转:“但与她将交拾起来,倒是无妨。毕竟都是诞育过皇的人,又有旧日交放着。阖里若有一个人不需与她避嫌,便也只有了。”
若说她只是撞上了这事,便依太医所言手相救,而后又顺推舟地再一场戏牵住皇帝的心,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没有与她说这些。”和婕妤喟叹一声,摇一摇,“看她那个样,我也心疼。但见她一门心思奔着晴妃去,又觉得不提也罢。与其说得那么明白,不如将这人拉过来,收为己用。”
“我不是心思动得快。”顾清霜谦和淡笑,“我是连娘家都没了的人,比不得尚有个当知县的父亲,更比不得那些家世雄厚的妃嫔。想要保命,也只能凭这几分谨慎了。”
和婕妤对她这话不予置评,只是觉得自己矛盾多日的事终于拿定了主意,松了气,有了笑容:“那我便先与她走动着,日后若她有什么打算,咱们再走一步看一步。”
顾清霜便也起来,想送送她。刚行至外殿,却有御前人赶来,满面笑容地一躬:“两位婕妤娘娘安。皇上刚回了,请柔婕妤娘娘去紫宸殿
和婕妤听着滞了滞,有几分不甘,亦有几分恍悟。
“这我有数。”和婕妤温声,说着起了,“我先回去了。”
和婕妤怔了怔,绪复杂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心思……动得是真快。”
顾清霜一时沉思未言,和婕妤又提醒她:“再说,咱们这位皇上愿意在女人之事上犯糊涂,在皇的事上可从来不糊涂。这次的事,他为什么不疑晴妃?”顾清霜一个反应,自是想说“这只看他愿意信谁”,转念,又住了这句话。
如今这事,顾清霜又比她深想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