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贵人视顾清霜为敌,立时何止了明嫔。但顾清霜听去的话,到底是已经听去了。
如果是这样,事就很耐人寻味。晴妃、明嫔、凌贵人,一个个都落了罪,如贵人却全而退,这不正常。
她到底是冲着柳雁去的,还是冲着晴妃去的?亦或是想一石二鸟?
而后中一连数月的风平浪静。皇帝果然没再去见晴贵人,顾清霜实实在在地成了冠六的那一个。一个月三十天,少说也有十五天是她伴驾。
岚妃沉思了良久,也只说:“如贵人比婉婕妤还要早,是与本、荣妃、晴贵人一受封的。但她家世低些,加上从来也不得,亦不像和婕妤那样生了皇,这才一直位份也不。你若说她与旁人的系……”岚妃摇一摇,“她确是自那时便投到了晴贵人一党。晴贵人一就是妃位,又远比荣妃得,后来便是有了南,她也还是里数一数二的嫔妃,如贵人没理再另寻旁人追随。”
几人便这样越聊越觉不对,却又聊不个所以然来,岚妃最后也只能劝她:“你也不必万事都这样上心,看来如贵人好歹不是冲着你去的。若实在不放心……倒不如把事透给晴贵人,让她们相互对付去,你省省力气。”
里,她也寻了机会与婉婕妤和岚妃打听了一二,婉婕妤一听她问的这人,便皱眉:“别人也还罢了,这位实在是一年也说不上两句话的主儿,不甚了解。”
顾清霜一,恭谨地谢:“有劳夫人了。”
“话是这么说不错。”顾清霜秀眉微微蹙着,“臣妾只是觉得这事不对。她虽是在为晴贵人谋划,却寻了理由将事都推给了旁人去。闹到最后,同样没证据可查的明嫔好歹还被禁足了半年,她却连一丁嫌隙都没沾上。”
一
她。
明嫔当日在紫宸殿前跪得那样惨,都没想着把如贵人供来,可见如贵人是得她们信任的。后来若非晴贵人沦落得太惨,明嫔怕她要了晴贵人的命,如贵人大概还藏得好好的。
她依旧不信他,也依旧享受与他相的过程。有时细品起来,这样的心境颇是让人割裂,但反过来想,他对她大约也差不多。
顾清霜心不在焉地应,又继续等了等,等到了柳家的答复。
再翻过年关,便又是大选之年。三年前的大选在三月时就已结束,今年礼择定的殿选吉日却在四月。于是秀女们就在三月的意中先住了毓秀里,由尚仪局的女官们教习规。
可这日白天,顾清霜去从宁婕妤的杖救晴贵人时,明嫔因为害怕,说起先前害柳雁一事是如贵人支的招。
十一月末,柳夫人借着给外孙女过周岁生辰的由了,在陶陶的生辰宴散后见了顾清霜,跟她说:“依妾看,既然查不到什么,娘娘就先不要再有别的动作了,免得打草惊蛇,惹得她背后之人丢卒保车。娘娘耐心地等上一等,静观其变,来日总有瞧究竟的时候。”
为着这个,顾清霜第一次请柳家帮了忙,央柳夫人暗查如贵人的娘家是否与哪位嫔妃家中走动密切,亦或从前有过交。
柳家办事细,前前后后查了两个多月,将如贵人家中祖孙几代都翻来覆去地查明白了,但也没查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