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翻过年关,阿诗便也要十九岁了。早几年时,她也常有心给她留些好东西,跟她说添在嫁妆里。后来,却渐渐发现阿诗似乎有自己的心思。
顾清霜时而觉得她自在便好,时而又觉这总不是个事。于是好东西还照样给她,“嫁妆”这样的话却不再提了,只盼着阿诗别委屈了自己便好。
顾清霜听完这样的说辞,眉心就一。其实与愉宝林同住一的主位嫔和昭仪,娘家就已是在西边了。再往西提,可见是在为谁铺路。
他并不在意,仍是属意她为昭仪。顾清霜推辞了许久,他才终于松了,将和婕妤放到了正二品昭仪的位上,封顾清霜了从二品淑容。
顾清霜看看她,没有接。
她猜皇帝必定也想到了同一个人,让她有些意外的,倒是皇帝并未顺推舟地松接南回来,而是从去年新的嫔中又挑了位娘家偏西的,迁和昭仪里去。
神鬼之说虽不得不信,
顾清霜为免招惹是非,一直躲她远远的。她倒也并不往顾清霜跟前凑,大家相安无事地过到腊月。
是因他生母的事。他虽与生母交集并不多,但人们的风言风语却多少听了些。许多小孩瞧着大大咧咧,却往往心思最锐,哪怕并不真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也能从吻中嗅不少好坏。
这样兄弟妹和睦相的场景,也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在里,这样的分总是奢侈的。
再往后,婉婕妤封了与顾清霜同品的修仪,柳雁封了婕妤。看在皇次的份上,宁贵人也晋至了嫔位,而晴贵人终究是没被提及。
他这般,愉宝林自是没什么好转。顾清霜觉得好笑,作上观,想看愉宝林还能拿这说辞犟到什么时候去。
转又翻过一个除夕。或是因为除夕宴劳累的缘故,愉宝林盈兰动了胎气。太医心为她调养了数日,仍不见好。
柳雁听得眸光微凝,俄而笑一声:“也不知来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多个皇公主与他们一同看雪。”
腊月里,皇帝意大封六,先与顾清霜提了此事,顾清霜皆过初拟的名册来看,刚看了两行就摇:“皇上要封臣妾为九嫔之首的昭仪,臣妾虽兴,却不敢受。先前了错事的宁贵人也还罢了,和乃是皇长生母,臣妾这一年多来位份她一,心里总过意不去。”
阿诗在看卫禀的时候,里总着笑。
倒也不气,嘻嘻哈哈地把他们哄到边上去。
岚妃坐在廊叹息说:“本听人讲,皇次已不如从前笑闹了。”
岚妃说,打从宁婕妤被降为宁贵人,皇次就常在神。
再后的小嫔们多多少少也都有晋封,采双熬到了正六品宣仪的位,开心得不得了,接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向顾清霜谢恩,谢她几年来的提照拂。阿诗后来送她离开,折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对上等的玉镯,哭笑不得:“淑宣仪这是兴得不知怎么才好了,非给婢这个,说什么添作嫁妆……这都哪儿来的话?”
后来钦天监禀话说,许是因天象冲撞所致。接着便是又看八字又卜卦,最后说可选一位娘家在西陲的嫔妃与她同住,或能互补。
她说这话,是因为盈兰有孕了。皇帝晋她了宝林,又赐了“愉”字封号。愉悦的愉,合她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