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的确煎熬太久了,被人那样拿着又无诉苦的日不好过。
袁江领了殿,朝皇帝一揖,与此同时,押回来的四个宦官都被着跪去。事突然本就让人心慌,又被直接押来面圣,几人都死死低着,没一个敢吭声。
卫禀肩轻轻一栗,却仍低着,并不回话。
她说及此哽咽到极致,拼力地缓气,才又继续说去:“臣妾岂不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要不人家能斗倒南呢。
顾清霜一直哽咽着,有时忍一忍,泪便不再接着往;有时又眶一红,似是心底的委屈又涌上来,泪就又顺颊而,溅落在衣裙上。
袁江看得沉了脸,上前一步,一耳光去:“猪油蒙了心了你?圣驾跟前还敢欺瞒?究竟什么事,快说!”
她平日里总是柔和大度,万般委屈都能隐忍。几年,萧致也不曾见过她哭成这样。于是他直被这声声啜泣扰得心疼,住心神将手紧要些的这本奏章看完,就起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别哭了。”
这样哭得梨花带雨,又还能在梨花带雨里将理掰得明白的工夫,她就不会。
皇后一时看得饶有兴味,看了不多时,余光中扫见人攒动,侧眸一瞧,差去的御前人浩浩地回来了。
顾清霜原是坐着,见状就势起了,泪满面地往他怀里一栽:“皇上……”她的哭声染上几分凄凉,愈发让人不忍,“那……那不是旁人,是臣妾边的掌事啊!臣妾越想越怕……这究竟是什么人,竟胆这样的大,又有这样大的权势,竟能绕过皇上和皇后娘娘来动他。若是……若是这人来日有心要害臣妾,臣妾岂不是……”
皇后则在旁边抿着茶打量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冠六的柔淑容私与皇帝相时是什么样,从前她只当是柔淑容这张脸合了皇帝的心意,现在看来,当妃果真是要有几分本事。
顾清霜直看得怔忪,卫禀忽而膝行几步上前,连连叩首:“皇上、淑容娘娘,臣……臣什么都说,求娘娘……求娘娘救救阿诗吧!”
“好了好了。”萧致伸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声音愈发和,“不会,不会。朕会为你查个明白。”
阿诗本人就立在几步开外,听言更是困惑:“与我何?”
便是前这一。
这句话一,殿中几人顿时神更异。
皇后的目光落在卫禀面上:“卫禀,到底怎么回事?柔淑容可是受了惊了,你知什么,可该如实说个明白。”
他喝问声落,殿中又安寂了两息,忽闻一声哽咽,竟是卫禀压抑地落了泪。
顾清霜泪珠滞住,满目不解:“阿诗怎么了?”
而与卫禀一并被押来的那三人都显而易见地神一阴,目光如刀般凌凌剐向卫禀后脊。
“
卫禀面微白,抬眸看看皇后,又看看被皇帝紧搂在怀的顾清霜,怔了一怔,沉默地重新低去。
卫禀仍自叩首不止,哭声愈凶。前那声还是三分真七分假,现已是真意切了。
皇帝眉心微,未言。
顾清霜从皇帝怀中挣几分,盯着卫禀,眶还红着,绪克制不住地激动:“卫禀,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又或得罪了什么人?快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