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栖凤,
在这般的事上,她和皇后注定看法不同。只消皇后不碍她的事,她便也懒得苦婆心地说服她什么,皇后却偏要这样昭示自己的不痛快,实在没趣得紧。
这样的剧虽然俗套,但十分合理。大权在握的位总是让人趋之若鹜的,顾清霜又当了这么多年的妃,论谋略论心智都不差,凭什么不能动这份心思?
想到这一步,皇后就睡不着了。
为此她才着人将顾清霜传了来,可听顾清霜这样直来直去地反问,皇后又突然愣住了――她好像并没想过自己究竟希望听到怎样的答案,心中又想求个什么结果。
人总是盼着付和回报能够对等。若放在一心只记挂的南上,手上沾满血迹只为圣就不稀奇。柔妃却不是那样的人,皇后虽没问过她对皇帝究竟有几分真心,几次交打来便也知她活得清楚通透。
后位?皇位?她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这个。
这话当然不是随跟她一提,顾清霜听得暗自皱眉,觉得很没意思。
只是这份不满最多也只是藏在心里,面上她还得客客气气地与人称赞皇后贤德,而后还要再去一趟栖凤,不能让皇后的拳打在棉花上。
皇后哑然,张了张,好像想再追问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来,只得目送顾清霜远去。
这般发问,倒是顾清霜不曾料到的。
,就算了却了一生恩怨。
她不想再继续这样没有结果的话题,立起,低眉敛目地朝皇后一福:“臣妾告退。”
皇后滞了一滞。在叫顾清霜过来之前,她因良使的死而彻夜未眠。中有人丧命时她常常这样,昨晚却神思格外清明,想明白了些先前不曾细思过的事――柔妃或许也是想要这个后位的。
了栖凤,皇后却没等顾清霜说上一句夸赞她的话,甚至没等她见礼,开便是:“柔妃杀伐果决,拿旁人当垫脚石睛都不眨一。那等收拾完荣妃,是不是就该本了?”
皇后睇视着她:“你这是承认了?”
皇后好似也并不急于听个好听的答案,说完缓了气,秀眉蹙得更紧了三分,神倦怠:“你千万莫拿什么不曾觊觎后位的话搪本。你这样的,若只说想换一份安稳,本是不信的。”
顾清霜原也懒得为此费神,到了良使葬那日,却有栖凤人专门过来禀了一句,说皇后自己添了些银两用在丧仪上,又从栖凤的库中挑了珠钗首饰用作陪葬。
顾清霜定定注视着她,倒也并不太慌。殿中没留人,她位份也不低,治罪不是皇后想治就能治。她便定住神,缓步移至侧旁的位上落了座,直视向皇后,风轻云淡地开:“皇后娘娘明言这些,是想宣战,还是想劝臣妾放弃?”
――那这一路拼杀过来,便该是要图别的。
荣妃若会为了后位要她的命,柔妃便也会。毕竟皇后只有一个,她在这里就碍了事。
顾清霜摇:“没有这样的路。”
是以顾清霜问完,殿中就沉寂了半晌。皇后看着鞋尖儿上的绣花默不作声,过了须臾才又启唇,气息变得很弱:“本只想知晓个答案。本知你有手段,不想与你相争……若你肯如实相告,本会想想有没有对你我都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