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霜垂眸，压制住溢到唇边的笑意，心里已盘算起了荣妃的结局。

她记得南被废的那会儿，他一度黯然伤神，她还有些为他唏嘘。因为南虽然不是个东西，也确是让他真心付了，她自己亦在真心付时被这样不是东西的人狠狠伤过，纵使对他的都是假的，也不免生几分同病相怜来。

，趴到顾清霜耳边低语。

皇帝锁起眉，顾清霜扑哧一笑，又板起脸教他：“玩闹的事可不能当真。你们是亲兄弟，随说说不喜都是开玩笑的，懂吗？”

可小孩总是声音大，说不来悄悄话，皇帝便也很清晰地听到一句：“我们不喊二哥哥好不好？”

发觉悄悄话被父皇听到了，予显满目震惊地缩了脖。跟着认真想了想，：“没有，是二哥不喜四弟！”

哪怕只有产药那一件事，也已足够毁了荣妃。不认砒|霜，最多不过让她的罪名稍稍轻上一。

又过一日，

其实呢？其实他但凡对谁真有三分真，被疼的人就能心安、后也会察言观，就都能安稳不少。

至于皇次是否真的说过那些话，又有什么打紧。

.

“正司说她只招了产药的事，说是荣妃有意往里面多添些破血之。但砒|霜的事，她咬死不认是荣妃的。”阿诗。

皇帝正值年富力的时候，如何容得儿现就有这么的好胜心？哪怕没有昨日之事，单凭予显这几句话，也够荣妃疼的了。

可日久了，便连那唏嘘也淡了。

“是二哥说的，不是我说的！”予显噘着嘴，仰执拗，“我们不找二哥玩好不好！”

不过他也很快便又缓了过来，神如常地将予显抱到跟前，哄着他说：“这些话日后不要乱说。”

正司的盘查在三日之后初了眉目。浅溪熬不住酷刑，招了。

有人经过紫宸殿后回来回话说，连袁江都被摒到了殿外。

顾清霜犹自一脸好笑，仿佛没注意到皇帝的脸一分分阴沉去。

皇帝则直接问：“为何不喊你二哥？予显不喜二哥？”

的一次又一次伤心失落，说到底不过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与自作自受罢了。

翌日清晨，紫宸殿并未正式的旨意，但遣了御前人去，将荣妃禁足在了景明殿里。

两个孩一个八岁一个四岁，自然是四岁的孩看起来更不会说谎了。

顾清霜听他说罢就蹙起眉，中多有责备：“这什么话？”

从南到晴妃、到盈兰、再到荣妃，这个男人自问“付”过的时候也太多了。

皇帝了：“好。”

皇帝应是在当晚读了浅溪画了押的供状，因为这晚他没来怀瑾，也没到中旁的嫔妃，独自留在了紫宸殿里。

“才不是。”予显却摇，小脸瞧着比她还严肃，“二哥太……太好胜啦！在尚书房就什么都要当最好的，还要与大哥比！我们去找四弟玩，他也不想去，总说凭什么四弟是……是什么来着……”他一时想不起来“嫡”这个词，索总结为，“是母后生的！”

顾清霜听说这些，叹都懒得叹一声，继续安然喝着碗里的鱼汤。

但实际上，孩总是随母亲的。

顾清霜轻哂着摇一摇：“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