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霜黛眉微挑。
荣妃说得仍旧不错,但皇帝可能没机会滋生那许多疑心了。
但现在……
珠帘声撞响便也没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芷青绕过影,抬眸看了看,放轻了脚步上前:“娘娘。”
,太医原不让门走动,来一趟人们都紧张得很。”
顾清霜顿住脚,转过,轻笑着问:“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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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埋去,便如种生发芽,哪怕是毫不相的事,只要他肯多虑多疑,便都会让疑心更盛。你在他边待得越久就越是危险,越得就越可能丧命。”荣妃抿一抿唇,“他的素来不堪一击。你只为取我命便将自己置于险,值得么?”
栖凤里,皇后坐在茶榻一侧,无所事事地寻了本话本自来读。这世女人能的事太少,长日无聊,书就愈发像一方避风港。她读起来,投去,就仿佛有了另一段人生。或悲或喜,都比闲着。
荣妃便在满心期许中闻得顾清霜浑不在意的一声轻笑,接着便又向外走去。绣满花纹的大袖衫仿佛忽而有了嘲讽的意味,刺得她睛都疼。
半刻工夫。
顾清霜长长地缓息,忽而有种莫名的唏嘘。
“我不是这个意思。”皇后知她会错了意,轻松地笑了笑,“我不是怕皇上不治她罪。我是想问……若她……若她现在发现了些与前的案不相的事,端着一脸正气去禀给皇上,皇上可还会信一?”
她将书放到一旁的榻桌上:“芷青,我近来时时在想,你说以的势,荣妃在皇上里可还有分量?”
芷青摇:“是荣妃想见她。两个人独自在殿中谈了一会儿,最多半刻工夫,柔妃就走了。”
皇后秀眉微锁,索不再揣摩她们会谈什么事。――这样短的时间,不论是什么事,大概都谈崩了。
原来还有人和她一样把皇帝看得这么透,也会和她一样这般利用皇帝啊。
她便起向殿门走去,荣妃半晌不言,直至她离殿门很近了,忽又开:“你就不怕我拼个鱼死网破?”
声音沉沉,在她心底一震。
怕她受风,阿诗带着女们将轿的窗用绢绸缠得死死的,又命轿夫将轿抬至殿门最近才扶她来,生怕她有什么不妥。
若放在刚的时候,荣妃说这样的话她一定有所退让。
其实顾清霜自觉尚好,只是没想到荣妃让她来这一趟只是为了说这些,实在没劲。
“柔妃刚才去见荣妃了。”芷青简明扼要。
“嗯?”皇后应了声,又过了一息,目光才从书上彻底移开,看向芷青,“怎么了?”
“她坐着月,还去见荣妃?也不怕伤了。”皇后了太阳,“她主动去的?”
“哪会还有分量呢?”芷青想着荣妃,轻嗤一声,“这些日了,皇上都不去见她,也没有御前的人去过问。若不是太后娘娘有意护着,怕是早就一旨意废了她的位份了。但娘娘也不必着急,待得正司那边将罪名坐实,把从前的陈芝麻烂谷也都翻来,早晚要治她的罪的。”
荣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帝王的疑心,你承受得住么?”
“娘娘怎的这样问……”芷青秀眉蹙起,认真思量了一会儿,又,“或许还是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