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竟不顾一切追了上来。
那些人看他犹豫,便说:“少主,如今城中的形也不容乐观,少主还是及早回去主持大局。太后那边步步紧,我看娘娘也已经忍到极至,恐怕会事。”
黎渊屏息,这件事胥烈也嚷嚷过,――胥烈虽并不是怕黎渊,但不想让黎渊以为是自己杀了薛放,交战之中,便说明薛放受重伤的事。
看到了在底压着的一块带血的缎带,些许熟。
他料定薛放不会束手就擒,而且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赶到夏州战场上去……所以认定了这河是挡不住薛放的。
付逍忙制止了他。
也正因为如此,黎渊觉着薛放也许真的已经……
黎渊抬手怀中,掏那沾血的缎带。
当时黎渊只想杀他,也不真假,这会儿听杨仪说起来,倒是验证了胥烈的话。
晓风自然不知这个,只把黎渊恰好将自己救了的经过说完。
偏偏这个时候,夏州那里有一种不妙的传言正在散播……
杨仪转开,紧紧攥着那染血的缎带。
坊间如今传说,薛督军在去夏州的路上了意外,如今夏州那边儿群龙无首,连连吃了败仗。
杨仪问:“什么事,说吧。”
据向导判断,这个曼扎神堆是才垒起来的,那就是人刚刚死去,而中间放着的,便是那人的遗。
黎渊自己一个,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看到晓风逃来,自然不能睁睁看这少年被害,急忙冲上前,抢了晓风就走。
俞星臣看了黎渊,想问又先打住,只对戚峰:“对方果真竟有三十万之众,一旦兵临城,便是压城之势……”
晓风则:“黎大哥,十七爷怎么样了,我、我听他们说……”
他站起来,走到黎渊旁:“到底怎么样?”
他悲怒交加,一路返回,正遇到了斧。
大家都看向他,俞星臣:“此事机密,而且薛督军到底如何,尚且不能定论。定北城这里知这件事的,都不会透去,但偏偏昨夜我便得到消息,夏州那边儿也在散播此事。”
胥烈当然明白胥宝沁的心意,如果可以,他也想带晓风回去。
胥烈这边儿命人制住了皇太后所派的人,问起究竟,另一队便:“皇后娘娘令,无论如何要把……小公带回去。”
黎渊看着面前宽阔的冰河,想起了薛放……如果薛放来到这里,想要逃脱胥烈的掌握,不顾一切地渡河,那……
但……
俞星臣微动:“他、他的?”
嘱咐之后,胥烈风驰电掣返回西京,果真,如今西京也正了棘手的大事。
胥烈在离开之时,心生慨,便在河畔堆了曼扎神堆,作为纪念罢了。
黎渊不语,抬看向门。俞星臣顺着看去,才发现杨仪的一角袖摆停在那里。
俞星臣知这会儿越发不能慌:“确实该查。”
众人说话的时候,梅湘生从外匆匆来,看杨仪在这里,便低。
梅湘生犹豫片刻:“永安侯,俞监军,方才外有一种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说是……”
“这上面的血,并不是正常血……”她的脸是一种超然的平静:“是中了毒。”
于是这才暂时分开了。
黎渊有心不在焉,目光看向门外。
俞星臣沉。
俞星臣本来的打算是让穆不弃去夏州上,但,既然北原人调三十万大军到定北城,那自然是自顾不暇了,关键时刻,还需要穆不弃跟定北城守望相助。
他是一个人,又动了杀心,追的极快,之前断断续续跟摩天侍交手,竟伤了两名摩天侍,走走停停,胥烈总不能将他甩脱。
胥烈顾不得再别的了,只交代:“千万莫要伤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能追就追回,不能,以后再说。”
直到了北原地界,胥烈被缠的心火上升,正想命人群起而攻之,就看到晓风被两伙追逐的形。
昨日晚间,夏州方向来人,报说跟北原人小打了几仗,但北原的铁骑威力惊人,虽然说跟鄂极国联手,但鄂极国的人被北原人打怕了,完全不用,还未开展就已经先逃,带的大周这边儿人心惶惶。
黎渊纵然聪明,却没想到薛放是绕了图兴山而去。
在去追胥烈的路上,黎渊才明白是谁堆的那曼扎神堆,正是胥烈。
而这缎带,是薛放之前仓促中绑伤的,落在他的车上。
斧告诉他先前跟胥烈照面,胥烈说了薛放的事,正跟黎渊所想不谋而合。
戚峰一拍桌:“去查看看什么人胡说八!老要把他吊起来!”
杨仪问过了这缎带从何而来,黎渊照实说了。他已经不想再瞒着。
戚峰:“十万也好,三十万也罢,横竖拼了就是。”
黎渊忖度胥烈心,一旦知薛放埋骨在丹溪河,那厮一定是会回到北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