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笑:“五哥,你怎么来了?没有朝廷的调令,你……”
所以,就算拼死也好,一定要把北原人拖死在这里!
因为一旦后退,战火将离开冻土,蔓延到夏州,那遭殃的便是夏州百姓!
薛放惊讶地看向穆不弃,穆不弃也同样疑惑。
薛放瞥向他。
本来死守确实是个法,毕竟北原人远而来,粮草是个问题,假如能够拖他们个十几二十天,粮草殆尽,他们自然就退了。
薛放的睛顿时湿,他却嘿了声:“别小看人了。”
方才他询问穆不弃有没有在东门看见过老关跟屠竹,得到的自然是否定的答案。
但以小小冻土,有限的兵丁,能抵个三五天已经是极限了。
这是最后的决战。
来的人,竟然是西北的督军牧东林。
他想拍薛放的肩,想拉他的手臂,但目光所及,似乎都有伤,尤其是双手。
他们心中都清楚,只要北原人攻城之时,就是生死立见的时候。
服,北原人会满足吗?不,他们的胃只会更大,一步,就是夏州,就是北境。”
薛放:“多谢啊。想的周到。”
这让弘吉心中生了一种不太妙的预……这场战会比想象中更难打。
薛放一笑:“你果然不懂。”他没有再说别的,只:“老费,你留在这里无济于事,还是快些回你们国都去吧。好生解决了你们朝中的事……比什么都。”
他又想起胥烈之前劝告他的话,有儿后悔。
费扬阿了睛:“但、但至少不至于在这两天就……到底还有息的机会。”他自己知这话没息,但还是得说。
但他是个敛之人,抿了抿唇,又看看穆不弃:“辛苦了。”
他们大分上带伤,人数也明明远不如北原,但每个人所透的那种气质,却仿佛能够绝胜碾压。
而且他们这边,也是瞬息万变,首先牧东林跟穆不弃都是离开他们本来的驻地赶来相救,拖延不得,二来,假如在这个时候,北原人分路包抄,会在围困冻土的同时,袭扰夏州。
牧东林咬了咬唇:“放心,有我在。”
三个人一合计,索主动击,狭路相逢勇者胜!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看见薛放的惨状,牧东林的中顿时多了一抹血。
冰天雪地之中,两军对垒,为首三人,薛放在中间,牧东林跟穆不弃一左一右,犹如三面旗帜。
不必说薛放穆不弃跟牧东林众人,就算跟随他们的士兵们,也一个个气势惊人。
另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薛放绝不能后退半步。
穆不弃看向他滴血的双手:“你不能再打了。说真的,你要真有个不妥,杨仪她……我不想她有事。”
薛放微震,同他对视片刻,便又垂了眸。
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他分别打量着三人,啧啧称奇。
费扬阿泪看看他,转,走了两步有回:“十七,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如果有个什么,永安侯她……”
还没有问完,门有探急速来报:“督军,有一队兵,从夏州方向赶来!”
穆不弃:“你是北境督军,我也知你的顾虑,但如今这里有我在,我自然会替你死守住……你不如趁机先行回夏州,休整安排,我总会……挡上一阵。”
这时侯,难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援军?
北原人显然没想到他们竟然敢主动城,还以为他们想要死守。
牧督军从西北带了五万兵。虽然几加起来,也比不过北原的兵之盛壮,但这会儿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但现在退显然是晚了,骑虎难。
“去他的调令,”牧东林沉声,“北境跟西北唇亡齿寒,何况,我总不能睁睁看你……”
北风凛冽,雪花飘舞。
牧东林勉一笑,又看看穆不弃,叹息:“谁叫你小人缘好。”
东门的尸首成山……活人很少,往哪里找去?
薛放的中一阵酸胀:“还是五哥疼我。”
弘吉喃喃:“怪不得烈亲王劝我不要轻举妄动,大周有这种将,实在是令人……”
北原的主将弘吉人在战车之上,举起手中的千里望看向城边儿。
薛放想起一件事:“你先前有个稳妥的人去了丹崖启云,那是……”
薛放笑笑:“快走吧。再迟一步,我怕他们要围城了。把南门走。”
确实是援军,而且也确实超乎薛放想象。
费扬阿匆匆离开后,穆不弃:“他虽然是个懦夫,但不算是小人。而且最后这句话说的很对。”
这已经是生死攸关,背一战了。
薛放一声令,北城门跟东城门大开,大周军分路城,列队准备迎战北原。
费扬阿其实也不敢在这里留,只是没想到薛放主动开:“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