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宣王殿的旨意,让顾瑞河暂时重新执掌漕司,毕竟漕运至关重要,调别人来掌,未必如他一样得心应手,四面八方的那些人也肯听命。
两个人面面相觑,各自无言。
“她……她……”顾瑞河心中怦怦乱,难受之极。
顾莜要喜一个人,便倾尽全力的去喜,这儿,是杨甯望尘莫及的。
“我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么,”杨甯淡淡:“是舅舅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顾瑞河愕然:“你说什么?”
杨甯觉着这样的女太过可笑可怜了,但同时她又不能否认,顾莜活的,随心所。
杨甯直接说:“因为是我提醒过她,她才去的。”
杨甯摇:“你跟他们不一样,皇上自然知,不然也不会让你来暂理漕司了。”
听说了顾莜事后,顾瑞河立刻来探望。
反正她如今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就算真的一了百了,那似乎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但谁也不敢声。
而在事发后,霜尺也被关了大牢,顾瑞河那会儿自难保,当然救不了她。
甚至于最后自寻死路,也都是因为杨登。
就算是在前世,顾莜至少一直都风风光光的,直到最后那猝不及防的株连之罪降。
这辈,虽说自己并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但一步步走来,却如此坎坷,喜的人一再错过,本来以为认命也就罢了,现在,竟闹到父母几乎双亡的地步!
以顾朝宗的,霜尺只怕已经被……
甚至觉着,假如还有更大的不幸,那就让它现吧,她现在很希望能够……
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杨甯垂眸,若是顾莜没事,也许她会沉默不言。
“只是觉着没必要再瞒着。而且霜尺……”
在顾家事之后,顾瑞河被从顺天府放了来。
顾瑞河不懂这话的意思。杨甯看向他:“不过,哥哥不用再找她了,她不会再见你。”
杨甯心想:为什么会这样。
杨甯:“你想说什么?”
顾瑞河一惊,没想到她竟在这时候说起此事。
目光在顾莜的面上慢慢地掠过。
看到杨甯灰白的脸,顾瑞河有些惊心,先看过顾莜,又看向杨甯。
杨甯:“母亲曾经跟我说,让我照看着顾家,假如舅舅不自己作死,倒是未尝不可,谁知他的胆竟那么大了。”
她现在已经想不明白了,脑中一片混沌。
杨甯心中却想起在她最难堪的那日,向她递伞的女。
她轻声:“我总要一件好事的。”
那天霜尺刺杀顾朝宗,顾瑞河只以为她是来报复顾家,若杨甯不提此事,他只怕永远都不知。
“呵……”杨甯不由轻笑。
他想安杨甯,但那些话说来毫无分量。
杨甯看向他,默默:“若你这样想,就辜负霜尺一片心意了。”
杨甯:“你真以为她是为了去报仇,才上顾家门的?表哥,好好想想吧。”
最后,还是杨甯先开了,她:“皇上其实早就盯上了顾家,迟早晚是要动手的。”
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更惨上百倍。
“你?!你为什么……”顾瑞河猛然惊怔,不可置信,结结巴巴地:“这么说你早就知皇上会……”
一了百了。
后的女们听见她的轻笑,悄然对视了,不晓得侧妃为何如此反常。
顾瑞河目光闪烁,双手握拳,半晌才语声艰涩地说:“难她是想要让父亲……可……”言又止,顾瑞河:“可你又怎么知?”
也许,就如同前世一般,痛快死在薛放的手上,然后……
假如能够再重来一次……她真盼着、也许还有这种机会。
但现在,她并不在乎。
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呢,还是……
顾瑞河听她提起顾朝宗,低:“现在整个顾家都被清理净了,只怕我也……迟早晚的。”
顾瑞河直直地看着杨甯。
就算被杨登“薄待”,但只要他哄一哄,她就会满足。
反而更好。
顾瑞河呵了声:“这又算什么呢。我虽说并不很喜那个家,但到底是顾家的人。倒不如跟众人一起,反而痛快。”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