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真切的锋芒。
俞星臣目送他离开,又垂眸看向桌上的信。
灵枢在旁:“大人,初军护是有什么事吗?”
俞星臣沉默。
初十四在信上写,决明是为了他的“母亲”的,所以才去找人参。
但是俞星臣在看第一遍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那“母亲”两个字,分别都少了一儿。
如果只是一个字缺比划,那应该是写信的人无意中遗漏,但如果是两个字都缺,那便是故意为之了。
俞星臣闭上双,朦胧中仿佛已经明白了初十四的意思。
决明确实是为了一个人上长生南山的,那人,是等同于他的母亲一般的人,只差“一”。
初十四没有将决明说的那些话如实描绘,甚至半个字没有提杨仪。
但俞星臣差不多已经知了真相。
要不是形紧急,决明为何不告而别,独自上山。
若不是非要不可,初十四何必写信,如薛放所说,他早带人回来了。
俞星臣扶着桌,慢慢地坐了回去。
自从上回他见过杨仪后,心中便时不时掠过她那越发飘渺的神,纸上画中人一般的影貌。
纵然是在前世,从杨府到俞府,她也不曾这样过。
除了……
俞星臣想起,那时候杨仪有了孕,起初犯妊娠的时候,常常几日不能。
曾有一次他回到府里,见她半伏在藤椅上睡着,旁边还放着一个痰盂。想必是因为上不舒服,怕吐,却竟就这样睡了。
他本来想叫醒她,不知怎地,还是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俞星臣才一动,杨仪就惊醒了,只是懵懵懂懂,还没反应过来。
而那时候他也吃了一惊,因为在臂弯中的人,是那样的轻!
那种轻盈到似乎会随时消失的觉,让俞星臣心陡生一惊心动魄的不祥之。
俞星臣回想当初,隐隐地竟有种似曾相识的不妙直觉。
而初十四的信,更加让他心惊肉。
初十四为何不直接说杨仪,也许他是担心路上信给人劫去,消息走漏对于北境会有影响?也许他是在提防什么人……不肯让那人知,因为恐怕那人得知真相后会受不了。
比如,刚才把信截去的薛放。
很快,定北城的百姓知了永安侯跟俞监军奉旨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