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走了??????是走了?还是真“走”了?罗朱的声音已经嘶哑,哭喊慢慢微弱,逐渐归於噎啜泣,双手扒拉着紮西朗措紧紧扣在腰间的铁臂,茫然地问:“他真走了?”
刀的兵士见临近的博巴青年男俘虏主动拖拽着那个绪激动失控的博巴女俘虏行走後,便收了刀。只要队伍能继续前行,随便这女俘虏怎麽哀叫都行。王曾令不能让这些俘虏随意死了,刀也只是为了威吓。幸好这个被撞悬崖的俘虏是个不受重视的男童,不然他们这些看押俘虏的兵士很可能还会被王责罚一次。话说回来,那女俘虏不是博巴的贵女麽,死了一个低贱的男童仆役居然会伤心成这副样,真是有失贵族的贵份。
在紮西朗措後面的兵士定定神,左手抓着铁楔加快脚步,右手腰间略弯的长刀,明晃晃的刀锋直指还在失声哭喊的罗朱,里发狰狞的吼骂,大有再不移动脚步就砍人的意思。
“他没有!”罗朱嘶声反驳,倏地转狠狠地瞪着他,里除了泪还是泪,咬牙咆哮,“他没有!他没有!没有!”
你妈
“%¥@!”
“多吉──多吉──”罗朱迷蒙的视野里看不清闪着寒光的利刃,耳朵也拒绝去听兵士的吼骂。只觉好痛,心脏仿佛有一角碎裂了。临发前,多吉才对她说今天爬山时将瞅准机会逃走,为什麽突然就被撞了悬崖?那样厚的云雾,那样幽深的悬崖,他要怎麽活!怎麽活!他说了要生生世世陪在她边,说了会和她不离不弃的。明明全都说好了的,说好了的!他怎麽能违背誓言?怎麽能够违背!
不过是一匹和一个男童俘虏失足落崖,没什麽大不了的,不是雪域原还是德原,每年翻山失足死亡的人和其实并不罕见。迅速回过神的兵士随即也叽里呱啦地冲俘虏们喝骂,督促他们往前赶路。
“嗷呜──嗷呜──”银猊惊惧地低呜,赶紧松开罗朱的腰带,夹着尾巴扭往前走。右後因过於张惶而踏到小边缘,簌簌些碎石沙泥,雄壮剽悍的躯晃了晃,差也失足坠落悬崖。
“他──”他一顿,避开罗朱的视线,垂眸看了云雾弥漫的悬崖一,越过罗朱的,冷冷看向前方的路。抓握铁楔的黝黑大手因过於用力而青筋暴突,一步步挪移的脚步分外沈重凝滞,面无表地漠然,“走了。”中间“走”的字音说得略重,钻了罗朱的耳朵。
“走了。”紮西朗措没有看罗朱,专心挪着脚步,沙哑难听的声音几乎是从咙里挤,“你不要太悲伤。”
紮西朗措被罗朱凶狠中透着丝丝怨戾的睛瞪得心如刀绞。从来没想过他的仙女有一天会为了别的男人对他这样的目光,犹如深山中一失了伴侣的野兽,似乎随时都会起来噬人。
绝小後突然传一声冷厉的暴喝,震醒了陷骇恐和惊怔的兵士与俘虏。那是行军中负责殿後的一个级将领,在後面见队伍久久停滞不前,便冲到前面喝令队伍继续前行。
“他走了。”紮西朗措哑声低述,不顾她的挣紮,右臂行扣着她的腰,在兵士的刀尖往前挪动。
☆、(14鮮幣)第二百九九章多吉墜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