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时，心本来很愉悦。

        是一张保养得宜的人脸，妆容致，丽莹，也透着熟悉。

        他怔楞的功夫，谢蓉挂了电话，她穿着一浅套装，跟鞋的声音三两步传来，很多年不见，她站在车窗外面，也打量了一他，开：“还真是没白来。”

        季修手指不耐地敲了几方向盘，正望着前方，突然受到了那明晃晃的视线长久停驻，循着来源看去，对上女人细长的双，尾上挑，如同凤羽。

        想到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季修面更不好，看了前方速动起来的车辆，重新起步，敷衍：“太晚了不方便，改天有空再说吧。”

        果然，她没有放弃，拎着包的手交迭，泰然自若：“别多想，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见见溪溪，溪溪呢？”

        谢蓉看了前方的交警和那两个说话的男人，告诉他，“我刚回国，我的司机不太熟悉国的驾驶，蹭了别人的车。”

        季修放车窗，侧看了几，又收回视线，他对发生什么交通事故并不关心，只想快回家洗澡睡个舒服的觉。

        收回视线的几秒，他的车也缓慢移动前行了几米，路背对他打电话的女人转过来，隔着几米的车窗，神落在了他的侧脸。

        快到家的路，前方拐弯停着两辆歪七八扭的车，两个男人正在交涉什么，恰好是红灯的档，深夜的路上，也排了几辆停滞不前的汽车。

        季修又拧了眉，看向她的神很是莫名，从他们离婚后，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能有什么事有说的必要。

        季修已经回过神，看了岿然不动的前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如果她不走，执意要见女儿，他能阻拦多久？

        她回来什么？她凭什么见季溪？

        说罢看他不理会，她就要拉开后座上车。

        原来造成他今晚路途不畅的始作俑者是她，季修皱了皱眉，深更半夜，在十字路，他没有叙旧的兴致，也不想和她多说，平淡应了声：“哦，也许你该换个司机。”

        驶过路，季修分神看了后视镜里谢蓉逐渐缩小的影，心变得不太愉快。

        谢蓉笑了，“我正在考虑。”随即敲了敲半拉车窗，自然要求：“麻烦送我一程，我有事和你说。”

        念及他们禁忌的关系，心终究不平静起来，心脏像绑了巨石一般，沉沉坠。

        虽然差使人疲乏，但见了久未见的女儿，抱着她香的了三次，简单洗过的车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现在浑都是懒洋洋的畅快。

        季溪是他一个人的。

        季修脸一紧，想到狼藉的后座，迅速锁了车，正好前方通畅起来，手一动作，汽车毫不拖沓，像一尾游鱼般提速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