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了父亲这番话的江奕然早已瞪大了双,像是不认识他一般,顾不得祖父还未开,大声:“父亲,秦绍平日仗势横行为非作歹,为人卑劣跋扈,您怎么能因为怕得罪秦家就把嫁给这样的人?!”
听到儿如此大逆不地反驳自己,江泓林大怒:“放肆,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
缓缓坐靠着椅背平息片刻,见儿孙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面,无力地叹了气,他已经老了,这个家还能几天?
江老太爷目沉如,语气平板:“你有何打算?”
“行了,都起来吧。”
江老太爷今生有如此声望靠的就是读书人的傲骨,他一生不曾向权低,如今听儿大放厥词怎会不怒?
江泓林不知父亲为何突然提起大,小心应:“何家与江家是世交,相信何家不会亏待大的,请父亲不必过于挂心。”
他话音一落,才发现书房安静异常,见父亲坐在前面神莫测,不禁心一紧,垂去。
“父亲息怒,儿并无此意!”江泓林连忙冷汗涔涔地跪了去,辩:“儿全是为了家族着想,并非一己私,还请父亲谅解!”
江老太爷,又:“话虽如此,可你大嫁得远,这么多年也没回家几次,前些年何家二儿又没了,她如今在何家孤儿寡母的,也难为她了……近年家中对她也的确照顾不到,如今她病得坏了,为父看凝烟这孩稳重贴,便让她到她姑母那里去侍疾吧……待你大好了
江老太爷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与儿孙缓缓:“前几日红玉送了书信过来,说甚是想念家里人,只是近来不大好,不能回来……说来为父已经多年没见过红玉了……”
江泓林见心思被破也就不再拐弯抹角:“回父亲,正是。”
江奕然见祖父然变生怕他气坏了,跪在原地急声相劝:“请祖父息怒!”
江红玉是江善景唯一的女儿,江善景同何家大老爷何观棋是至交,曾为女指腹为婚,后何观棋得罪权贵,被派往偏远之地蜀南,任泽州知府一职。蜀南于大兴王朝边境,蛮荒贫瘠,何家走之前江老太爷仍是信守承诺,将年仅十三岁的女儿嫁给了年岁相当的何家二儿。只是不想何家二儿弱,到了蜀南后土不服,没有几年就去了。江红玉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因膝无,便从大房过继了一个男孩儿,独自守着家业过活。
“你才是放肆!”江老太爷站起猛地一拍前书案,怒声:“为父平日是如何教你的?如今你竟然要卖女求荣!好,好,真是我养的好儿!”
江泓林略微迟疑了一,却仍:“父亲,秦公要纳烟儿为妾,说心里话,儿自是不愿的,烟儿毕竟是我和慧茹唯一的女儿,这样着实有些委屈了她。可是……如今秦大将军在朝中势正劲,拒绝的话难免会得罪于秦家,于家中的前途也是有碍,未免因小失大。所以儿想,看看能不能和秦公商议,让烟儿为侧室,毕竟秦公还未娶妻,烟儿以后若是有了一儿半女,儿在朝中的位置再跟着动动,到时能将烟儿扶正也为可知……”
父二人见书案后的老人平静来,不约而同地松了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