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唐骞,贺望岐。”
叶队思绪飘得有些远,喃喃:“有人说,这几天在寮州又看到了他们。”
若前方只余黑暗,那他不要一条路走到黑,他要燃火焰,要光明照亮人间长夜。
叶队的判断完全于直觉。
叶队老了,他被痛苦折磨了很多年,从程寄余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原谅过自己。
他谈起“宁凛”这个名字,说他是沼泽地上的烈阳。
他死了,这场仗却还没结束,但叶队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想打了,他打不动了,程寄余的死让他的气神都受到了重创。
叶队:“躺在宁冽边的尸,是阿程的父亲。”
他多像,多像当年的阿程。
叶队抬起,他的脊梁弯曲着,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磊落。
那个奋不顾,一往无前的阿程。
江喻脸不太好看,他看着叶队,叶队却看着宁凛。
沼泽上的太阳啊。
宁凛握拳,声音很紧:“谁?”
他问:“你说的人,是谁?”
叶队摇摇,他看不江喻形容的那种灼的光芒在哪里,青天之,红尘之上,他只见过一个人骄傲如旭日。
宁凛问:“为什么不是唐骞?”
但你看这山河浩浩,你看这盛世繁华似锦,懦弱不能迎来平和,忍让只能为困苦铺路,通往清平世界的天梯本就是由无数英魂的白骨和鲜血铸就。
叶队目光很深,他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看起来真是不像样,被伤痛击垮到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说话的语气也很冲,就在刚刚,他都差和江喻动起手来。
这对一个警察来说简直是笑话,哪个警察是靠直觉抓人的,但他就是这么告诉的宁凛,他说他怀疑动手的人是贺望歧。
叶队或许不够狠,也不够定,但现在够狠也够定的人来了,他不要这敷衍了事,不要这糊涂一生,他要替死者寻求公正,要为私仇一个了结。
那个人却是已经死去多年了。
叶队慢慢攥紧手,又缓缓放开。
他闭上,声音很轻,分量很重。
得,就算是死,他也应该是死于法律的审判,而不是由着一颗弹就结束了自己仓促又潦草的一生。
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叶队
死得好惨的阿程。
当初程寄余的妻儿被以活剐的方式杀,他年迈的父亲却因为国探望亲人而逃过一劫,警方将这位老人家保护得很好,因为他是程寄余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警队的人时不时还会去探望一。
神明若不言语,鬼就会遍地歌唱。
江喻是他们的专家顾问,这个男生据说是他最得意的门生,看重程度甚至超过了当年的程寄余。
叶队:“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就是他么。
他经历了一场非常失败的战役,代价是自己最喜的警员的生命。
二十七
一个缉毒队长不够定,那这场战役还没再次开战,就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江喻上前,宁凛比他更快一步,走到他面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说:“也许真的不是宁冽杀的人。”
他狠不心,时时刻刻都在动摇,他的信仰也不再定,每一天每一夜都在问自己,这样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