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瞥了宁凛,问:“你现在想听吗?”
江喻清了清嗓,看起来颇有些尴尬,他搓了搓手指,从脑孩翻翻找找,找了当年那封宁凛“交给”他的简短的遗书。
叮嘱,我也会照顾他的。”匡语湉慎之又慎,说:“您不用这样。”
匡语湉碰了碰宁凛,还没用力,他突然倒了,直地朝她上摔了来。
江喻把包放,“你当然能看,但是它不是写在纸上的。”
宁凛没,也没摇,只是抚摸着她的发,安她:“我命,老天收不了我
“宁凛?宁凛——”
他们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看着匡语湉,很不好意思地说:“他让我背来了,说如果找到你的话,就背给你听。”
枪林弹雨、九死一生都扛过来了,他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倒。
平时宁凛虽然算不上一个话痨,但也绝不是一个安静的人,可他们在他边说了半天,他还是抱着手,毫无动静。
他很虚弱,额上都是冷汗,费力地抬起自己的手,手掌覆在匡语湉的,睛还是闭着的,呼缓了许多,轻声:“别哭了。”
难不是吗?
江喻摇摇,“当然不是。你应该不知吧,这臭小当年临走前给我留了样东西,嘱托我如果他死了就把那东西转交给你,对了,他还给你留了封遗书。”
她不停地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他只是累晕了而已,不会有事的。
可她自从他回来,就顾着赌气,一味觉得他应该是已经好完全了,从来没有好好去在意过他。
匡语湉也跟着看过去,这种场合,她再想听,也觉得有不对劲。
宁凛的靠在她的上,看起来很安静,像是全无生命征。
匡语湉张了张嘴,“遗书?”
一路上,匡语湉的手都在发抖,树影在床边飞速倒退,她仿佛被困在倒的时间里,受着自己可能又会再失去他一次的恐慌。
匡语湉吓了一,赶紧伸手去接他。
救护车来不及赶到,江喻和所长打了招呼,他们直接开警车送宁凛去医院。
或许真是召到了她的痛楚,尽意识模糊,但宁凛中途还是醒来了一次。
匡语湉抱着他,呜咽哭泣,痛哭声。
“那在哪里?”
“在哪儿?”匡语湉很紧,“我能看看么?”
江喻坐在前面,从后视镜上看她,低声说:“别怕,他不会有事。”
她没说话,想听听宁凛是什么态度,但等着等着,等到气氛凝滞来,他还是没开,就这么安静地靠在墙上,闭着睛,一动不动。
“……”
匡语湉听不去,她抱着宁凛,几乎撕心裂肺。
江喻拿着钱包,怔了,“你以为我要付你钱?”
江喻抬手指了指宁凛,“他怕自己留遗书,万一让人发现了就会连累你,所以当年走的时候,没敢留任何介质。”
可他的嘴唇很苍白,垂的一只手上大片青红和紫黑交错,耳朵后还有划伤的鲜血,种种迹象都提醒着她,宁凛的健康状况比她想的还要差劲。
*
匡语湉靠近他,“你觉怎么样?还好吗?”
“嗯。”
可他不说话,也不回答,闭着睛的模样,像是再也听不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