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离她近了一些,将撑着的伞遮挡住她的,眉微不可查地蹙起:“这种天气,门不知打把伞吗?”
披在他肩上的大衣微微,他浑然不觉,安涵伸手帮他拉住。他她那么多,只好垫着脚,手臂靠着他的肩膀,更加真切地觉到颤抖。
他专心地喂,舀着碗里已经被挑过一遍刺鱼肉,现在每送一勺前还是要再挑一遍。
说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这样说话太过亲密,他咳了一声,语声淡淡:“怎么到这里来了。”
安涵凑近了两步,抬看着他:“易谨言你到底什么时候生的病呢,为什么我之前一都没看来呢,是你掩藏的太好还是我太笨了,既然丝毫没有看端倪……”
安涵默默跟着他了楼,见他就要送客,她终于开:“听说你把生意都交给谨行了,阿姨……病得很重吗?”
“看也看过了,我送你回去吧。”喂完饭,易谨言开。
安涵没有说话,只低看着他握住伞柄的右手。不过两个月未见,那双手竟白得吓人,上面青筋浮现,手背明显起,看得见针孔的肤淤血。
易谨言目光微垂,抿唇没有说话。
易谨言没有回答,过了一阵才开,“你来只是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吗?”
能往前站了两步,想躲开猫上甩来的泥儿,兀然间听到脚步声接近。转就见一人站到她面前,肩上披着一件黑的大衣,鼻梁上架着金丝镜,是许久不见的易谨言。
他握住伞柄的手一紧,微微别过看向别,“恩。”
易谨言睛冷冷的没什么光彩:“一直都这样,只是医生说时日不多了。”
安涵默了默:“不是,我是来看阿姨的。”
安涵抬看他,他的睛隐在金丝镜后面,今日雪,没有足够的光线,镜片再不能成为保护,能看到他中墨一般的黑。她问:“你病了吗?”
女人的旁边,私人看护样的阿姨正在给女人喂。易谨言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碗和勺,拉了床边一张靠椅,坐后喊了一声:“妈。”
安涵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易谨言喂饭,心中说不是个什么滋味。
易谨言并不打算介绍他妈与安涵认识,或者说,即便他介绍了也是无用。
二楼朝南的房间不大不小,房间正中的大床上,靠坐着一个面苍白的女人。女人看上去不年轻了,有一略枯的长直发,瓜脸,五官淡而纤细,隐约可见年轻时的模样,是那种最能激起男人保护的类型。
“你是怎么知的?”易谨言问她。
“你不肯告诉你
“林女士告诉我的。”她走近了两步,拉着他衣服的手尚停留在他膛上,双手有些无力地拽着衣领,“为什么……为什么你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女人吃的很费力,不时地还要留些,易谨言也不在意,拿着纸巾细细地将她唇角边的掉,继续喂。
这一声让床上人的珠动了动,她努力地动了动唇,咙里有糊的几声,最后只挤一个笑来。
安涵以为易谨言应该会询问些什么,然而易谨言只是沉默地带着她了别墅,上了楼。想来徐姨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