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第一件事找工作,第二件扫墓,全了,接来该去找个住安了。武汉这几年房价涨地厉害,中心城区租套房都价钱不菲,我从加拿大回来,拿儿小骨气,没要虞澍一分钱,机票、随携带的钱财件,全是谋划着回国时,自个儿在外打工挣的。不过说来,六年养尊优的奢侈生活,猛然间去找了个线搞包装的活儿,着实让我苦了把,双手红现
的一切,我还是颇为激的。
“咳,都怪你儿文小舟啊,”叹了气,又看向一旁的墓碑,文小舟儒雅谦和的知识分形象跃然在目。“优雅渊博,深刻明智,识时务”,一直是世人中完的文小舟。他在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创造着一个又一个政绩神话,却不想落的如此个败落的场。睛不免有些湿,毕竟,他是我的父亲。
我母亲在我两岁时就患乳癌逝世,文小舟又当爹又当妈,当年他在清远县当县委书记时,那里条件非常清苦,他带着四岁的我住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里,辛苦劳。爷爷那时远在京城,条件非常好,他却决不把我放在那里,非要亲自抚养,他说,这是他闺女,是他的责任,不是他老的责任了。文小舟一直没有再娶,全为了我,我是他一生的小包袱。
回国前,他在英国开会,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他办公桌上,估计他现在已经看到了吧。大家可以同时松气了,“霸”着这样个人六年,我受够了,相信他也受够了。这样无声无息的分手最好。
可惜,我无福消受。19年被人捧上天的孩突然一夕间家破人亡,即使嫁了个神仙,也是寄人篱,我受不了这样的觉,自然,再倾国倾城的虞澍,我一样潜藏着淡淡的反。
“爷爷,看看咱们老文家现在混到啥份儿上了,咱回来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盘坐在爷爷墓前,歪着眯着抚摩着墓碑上英的将军照片,一生戎生涯,赫赫战功,可怜后几年都没个亲人来坟上个香,
确实不是我深,第一就能看透这位贵公,而是这个人给人的销魂太烈,真正“祸国秧民”的祸是不需要再看第二确定的,第一的惊艳就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虞澍,不是我天长地久的人。这,我见到他第一面就很清楚了。人呐,总有个三六九等,虞澍同志第一看见,就知人属于人尖儿里的人尖。这种男人不好把握,他的上潜藏着多种可能,而且每一种可能,都能被他张扬到极致。俊,危险,华丽,冷漠,骄傲,优雅,沉稳,悱恻,放纵,决断,糜乱―――玻璃般净透明的音是他,恶般诡异厚重的低音也是他,他就是拥有理和本能两面格。
抹了抹,从荷包里捞包烟,上一只竖在文小舟墓前,“你说你,要那么多钱什么,你闺女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想孝敬你都不可能了――-”说的酸酸的,可始终没有让泪来。从他被执行枪决那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掉一滴泪。这个世界,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掉泪了。
墓前,我们一家团圆。一直坐到太阳山,我才离开墓地。
当然,他也不待见我,只是,说实话,人比我有涵养,不表现在面上。六年夫妻生活,该的全了,却依然是行驶在天与地的两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