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佳怡三天来第一次从椅上站了起来，杜藤不无吃惊的在一边看着她笑，“怎么？喜上成研了？舍不得他赴死。”

也许如今的自己可以尝试一刀一刀把门劈开，可自己已经深到这里，用刀劈动静太大势必会惊动里面的所长。冷千秋有些本能的惧怕着运筹帷幄的所长。更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害了小鱼。

陈佳怡发现记忆中的带着无框镜的人脸愈发清晰，而伴之而来的是那个呼之的答案。这样一个傻人，当他意识到自己手刃的不是实验怪而是一条条与人类无异的鲜活生命，他还能继续无忧的活去吗？

统来到了研究所真正的心――地研究室门前。温的密码依旧没有传过来，即便另一陈佳怡已经为自己伪造了瞳孔识别，但前老式的军用的密码门无比，此刻竟然难住了冷千秋。

“你这邋遢的造型还是别去了……”杜藤眯着睛上打量了她一番，油腻腻的脸，三天以上没刷的牙，臭烘烘的衣服，鸟窝一样的发……她三天前来的时候就是这副不知多久没打理的邋遢样，更别说三天后更是一团糟的现在。

他离开了会去哪儿呢？一个人赎罪吗？陈佳怡仰起缓缓回想起那个记忆里温吞的男人。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是他傻乎乎跟着小秋来到自己的摊上，自己还把它当冤大狠狠地坑了一笔。他总是傻乎乎的给自己骗，傻乎乎的追着小秋跑，但却意外的拥有在电机械领域里和自己一较的能力。其实他也不见得真傻，只是被他那畸形养父养的太木讷了。

“你就一直这样，怪不得成研不喜你。”杜藤着鼻息开女人的抓攻击。在女人愤愤不平的目光中，她挥挥手：“行了，你去洗洗澡，啥啥吧！反正控制权已经拿到了，成研毁了研究所的主控系统，短时间没人能再把它夺回去。小秋的事用不着我们手，而其它的善后

“怎么可能，只是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她难得的脸红。

他看着监控录像里黑衣女的影，截断了上层控制室与地研究室的最后一丝联络，然后他走已经无用的控制室，沿着冷千秋的脚步迈地。厚重的舱门随着人的离去缓缓闭合，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被隔绝在门外，可此此刻灯火通明的地研究所里又是否拥有真的光明。

“不用谢我。”成研在控制室里轻轻地回答，他暗淡无光的瞳孔里满满的都是疲惫。小秋，我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他是我的父亲，我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对他审判，可是小秋你可以，你有这个资格……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面前的门却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冷千秋楞了一，继而听到耳机里陈佳怡惊呼来的那个名字，笑着叹息：“成研，谢谢你。”

当然不能了，毕竟是那么愚蠢的一个人。

“谁担心他！我就是觉得他放弃反抗了有些奇怪，你说他不在控制室了会去哪里？帮他老爹对付小秋，还是帮小秋对付老爹？还是一个人……离开了。”她说到这儿微微垂，无意识的降低了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

“你担心他啊！”一旁的杜藤问。

“你们说成研是不是傻了？”陈佳怡一面天喜地的接收过成研发给自己控制权，一面疑惑的嘟囔，“难真的改邪归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