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父母离世后,她需要顾虑的事实在太多,什么都需瞻前顾后,考虑再三。
一秒,少女手中玻璃酒瓶便被人骤然夺走,她惊得抬眸,大脑茫茫空白,不任何反应。
“怎么不说话?”凌风瞥了少女的学校铭牌,眯起狭长笑,“不会是哑巴吧?”
他想起那晚,在飞行员俱乐,她一人默默坐在角落,神慌张,便是这般无助,像极了将自个儿闭在笼中的小鸟。
“歉!”
居然胆敢这样欺负她,倘若不是永军军纪严明,真想一刀把这男人剁了。
仿佛跌黑暗深渊,都能猛力挣扎,生生重新绽光来。
一方深蓝格纹手帕,赫然现在苏曼卿前。
活了十六年,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番话。
居然是他……那个在飞行俱乐吻她的男人。
她艳羡同龄人的勇敢洒脱,万事有父母后盾。
她抬眸,正对上男人笑的桃花,路旁霓虹灯碎在眸里,闪闪烁烁。
男人熟视无睹,面容淡定地仿佛只是在宰杀一只野鸡。
少女咬唇,扭扭,思索再三,方接过帕,拭红通通的圈。
使她可以不顾命,但又怎可以连累姨妈和嫂嫂。
男人躯立在门,遮住大片光与影,暗沉沉的,虽看不清面容,但上那狠劲,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凌风将酒瓶碎片移到他黑短短脖颈,稍一用力,便能割裂他的动脉。
“以后再遇到这种人,别犹豫,别顾及,直接去。要真什么事,我给你撑腰兜着。他若真死了,我替你蹲大牢偿命。”
微寒晚风拂动男人黑短发,极富侵略的脸庞满是认真,宛如矗立港的耸灯塔,无论多暗多深的夜,都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安心。
只听“砰”一声,男人便将敲得粉碎的玻璃渣直往赵三猛戳,淋漓鲜血,迸溅开来,吓得满屋姑娘抱尖叫。
“杀死只乱吠的公狗,有什么不敢的?”
苏曼卿惊讶地凝望他。
只见赵三扑通跪倒在地,对着苏曼卿不住叩拜,又从怀里掏那枚翡翠珠,叠声,“姑娘对不住,是我喝醉了耍酒疯……”
不似她,懦弱胆小,遇事只会躲避逃走,藏在小小的蜗壳里,将自己与外界完全封闭。
就……很惹人心疼。
赵三嘴角吐几鲜血,瞧见男人肩胛的战鹰徽章,连忙求饶,“是我有不识泰山,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见少女迟迟不肯接手帕,凌风打趣问,“难不成想让我帮你抹泪?”
凌风追着跑来时,少女正抱紧双臂,躲在路牙上哭,瘦薄的肩膀,直哭得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