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庭院及外阁,到里间,见皇后面笼寒霜地坐椅上,簪、珰、镯、璧四婢则垂首立在一旁,遂上前笑问:“怎么着,是哪个惹我们娘娘生气了?”
没人理他。
小玄微怔,有些摸不着。
“你。”皇后沉着脸缓缓,“今儿去哪了?”
小玄心里“咯噔”一,笑容僵在脸上。
“是从哪里回来的?”皇后又问了一句,冷冷:“仪真么?”
小玄听她这么问,心知事不好,焉敢再拿去见师父来托词。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皇后盯着他。
小玄面如白纸,一时无语。
“我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那贱人勾搭上的!”皇后提声厉喝。
“勾搭什么!朕为天,去见一个妃嫔,又有啥好大惊小怪的!”小玄听她对雪妃言语不逊,心中着恼,便生生地了回去。
“放屁!”皇后大怒,“她什么时候是你这小贼的妃了?那贱人是晁紫阁的妃!”
小玄面铁青,冷冷:“那你呢?”
皇后一愕,魇涨得通红:“你什么意思?”
小玄一声不吭。
皇后圈蓦红,突地抓起桌上的茶盏朝他掷去。
小玄稍一侧,从容避过。
皇后抬手,哆嗦地指着着他:“你以见师父打掩护,其实天天都去与那贱人幽会是么?”
小玄最看不得女人掉泪,声:“你不是时常叮嘱,要我想办法安抚后嘛!”
“她一个败臣之女冷之人,有什么好笼络的!”皇后怒,“难怪上回心心念念的要御驾亲征,原来是为了救她老!”
“奉天侯为皇朝四大梁其一,是立过无数汗功劳的,岂可因为一场没胜的仗,便弃之不顾了?”小玄。
“还堂而皇之振振有词了!”皇后愈骂愈怒,“你这小淫贼不就贪馋那狐的姿鬼迷心窍!”
“雪妃是我大姨,小爷喜又怎么
了,岂用得着你这婆娘横加涉!”小玄心里争辩,然转念一想,自己跟大姨卿卿我我,还真是名不正言不顺,登时气短。
“真真聒不知耻!姓崔的,你就是个无赖!你就是个泼!我瞧你跟那昏君就没啥两样!你还馋着哪个?趁今儿统统说来!本给你张罗去,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皇后骂不绝。
“这婆娘向来得势不饶人,倘若在她面前蝎蝎螫螫,往后定要给她骑在脖上拉屎撒!”小玄心忖,且给骂得心火起,当即言反击:“老虽非天,但却是个男人,男汉大丈夫,自古以来就是三妻四妾,多个女人又咋啦,须得你这暂凑一起的婆娘大动肝火么!”
“暂凑一起的?”皇后愣住,玉容煞白。
小玄闭住了,心底忽地一阵不忍,然而说去的话,便似那泼去的,焉能收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