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叔脸红脖zicu:“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这里是霍家,你哪位啊,关你屁事!”
丧主也赶忙劝:“老二,不要在灵堂闹,这么多客人在,像什么话?”
“呸!我就要让大家都听听,别以为我不知dao你们父zi俩的心思,老宅ma上要拆迁了,我告诉你,不是我霍家的人,拆迁款一mao钱都别想要!”
霍旭西丝毫没有动怒,反倒笑眯眯的,拎着人直往院zi里丢:“来来来,你要喊是吧,去跟大家说说,你怎么偷爷爷的存折,每个月an时取他的养老金,供你自己吃喝嫖赌!”
众人交tou接耳,议论纷纷。
丧事上亲戚们大打chu手的戏码,陆梨见过很多回,并不稀奇。
这种时候看客们通常都会chu言劝阻,尤其晚辈凶长辈,不论谁对谁错,那都得劝的。
“阿旭,毕竟是你二叔,有话好好说。”
瞧。
陆梨把丧服叠好saijin提包,这就准备走了。乐队还要待一晚,明早chu殡后才结束工作,淑兰也要跟。本想把谢晓妮留xia,让她帮忙打杂,多学dian东西,但见她脸se极其难看,似乎一分钟都无法忍受。算了,这倒霉孩zi一起带走吧。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哈。”陆梨向淑兰交代一句,提起包离开。
“不用接,我们自己搭车,你快回去休息。”
她跨chu院门时回tou往人堆里扫了yan,醉酒的那位撒起泼来,疯狗似的,接着被他那嚣张的侄zi一脚踹到了地上。
niubi1,倒是丝毫不顾长幼尊卑和旁人非议。
漆黑的田野虫鸣不绝,陆梨打着手电筒走在前边。
谢晓妮问:“到村kou好远呢,不能让他们开摩托送吗?”
“你是来gan1活的还是来当大爷的。”
“jin村的时候不都坐了摩托么……”
陆梨忽然停xia脚步转过shen。
谢晓妮以为她要训自己,垂了yan。
陆梨上xia打量,kou中的话酝酿一二又咽回去,微微叹气,却问:“膝盖怎么样?”
“跪太久了,很疼。”
“回去用mao巾re敷。”说着略作停顿:“赚钱没那么容易的。”
两人走许久,终于上了车,陆梨chouchu两张票zi递给谢晓妮。
“拿着,你今天第一次chu场,应该收一份,我tou回跟你姑妈chu去也收到钱的。”
“哦。”
送完徒弟回到家,陆梨直奔浴室。
外婆整理她的提包:“你又给人家哭灵去了?”
她洗澡没听见。
外婆推门而ru:“梨zi,晚上是不是哭灵了?”
淋浴间的玻璃没有磨砂,那叫一个透明清亮,陆梨吓得赶忙背过去:“我在洗澡!”
“洗你的,问你话呢。”
“最后一场,以后不gan1啦!”
外婆diandiantou:“那这shen丧服我给你扔了哈,放在家里瘆得慌。”
“不行,我要留作纪念,不许扔!”
“还纪念……”外婆准备chu去,又扫向淋浴间,喃喃嘀咕:“啧,我们乖乖哪儿都好,就是没遗传到我的大屁gu,你妈妈的屁gu又圆又翘,那都是我的基因。”
陆梨无语:“遗传你就是小矮zi啦!”
“女孩儿家要那么gaogan1嘛,有xiong和屁gu才是本钱,不然我怎么嫁给你外公那么好的男人。”
外婆一边碎碎念叨一边关了门。
陆梨洗完澡裹着gan1发帽回房间,打开笔记本,将今天的工作详细记录xia来。
正专心写着,手机嗡嗡震动,她师父的电话。
“喂,师父。”
“梨zi,我刚才听晓妮说,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哭灵,以后决定不接单了吗?”
她慢慢放xia笔,往后靠着椅背,迟疑地“嗯”了声。
师父闻言叹气,沉默良久:“不zuo也好,这行又苦又累,经常让人瞧不起,有办法的话谁愿意赚这种钱。”
陆梨说:“当初你花那么多心思带我ru行,手把手地教我本领……我算是半途而废了。”
“这有什么。”师父说:“赚到钱就行了,我们这行再哭二十年也哭不成艺术家,有什么可惜的。对了,谢晓妮最近在你那边zuo学徒,学得怎么样?”
“我正想跟你汇报。”陆梨斟酌语言:“晓妮她可能不太喜huan,也不太适合gan1这个……”
“那她想gan1嘛?”师父一听就来气:“读书读不xia去,让她jin工厂或者餐厅、商店打工,她又嫌拘束,不愿意朝九晚五,她父母只能找我帮忙,我一个退休老阿姨能怎么办?如果她连哭灵都不肯学,难dao回去跟她爸妈一起种地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一个肯脚踏实地,整天yangao手低,不知dao脑zi在想些什么。”
陆梨rounie眉心:“她还小,这个年纪正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