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陆梨再打两个电话,陆国庆这辈都别想回老家上坟祭祖了。
她拿起钞票,扬手狠狠摔落满地。
舒城地方不大,亲戚之间来往密切,别说逢年过节,平常也走动频繁,风草动人尽皆知。陆梨的父亲为人良善,勤恳正直,当年对大伯的支持与付并未随着他的离世而被淡忘,长辈们一清二楚。
虽然闹得难堪,邹慧娟恨她恨得牙,但陆萱对这个堂妹却毫无芥,甚至向着她说话,妹二人的并未受到波及。
陆梨咬牙冷笑:“几千块打发叫花呢?”
她如此不留余地,分分钟鱼死网破,实话说,陆国庆有怵。第二天又送过去三万,陆梨知他再也抠不半个儿来。
邹慧娟没想到她能说这番话,还提这种要求,一时愕然竟钉在原地。
他看着前翻脸如翻书的侄女,震惊得无法形容:“梨,你非要得这么绝吗?”
陆梨望向陆国庆,他垂坐在沙发里一声不吭。
陆梨无动于衷,当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瞧着熟, 像是住在楼上的居民, 时常从门路过。
只是彼此境遇差距越来越大,各自忙各自的,联系渐少,这两年不过在节庆问候两句罢了。
第二天,大伯带着现金上门,交给她六万块。
人到绝境,面对生死,还谈什么脸。
陆梨一回和长辈针锋相对,没被唬住,分毫不退:“你搞清楚,我现在不是向你们借钱,是让你们还钱!”
“喂,叔公,我是梨。”她瞬间哽咽,泣不成声:“我找过大伯了,他说能力有限,帮不上忙,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如果我妈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也没法活,只能一起去找我爸,您老人家主,到时让我们一家三埋在一起……”
陆梨一早到店里上班, 刚开门没多久,来一个憔悴的中年男人,买花圈寿衣,订骨灰盒。
陆梨完钞票,叠好,像收扑克牌似的叩两桌面,然后开:“还差得远呢。”
邹慧娟惊愕:“你什么?!”
彼时二十岁的陆梨尚未修炼金刚不坏之,到遭亲人背弃,血翻涌,红着,紧攥着拳,就在一呼一之间,心一一变成石那么。
陆国庆痛苦地抱住,邹慧娟瞪大双:“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
邹慧娟见她为晚辈言不逊,也不装了,理直气壮地回:“我们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辛苦赚的血汗钱!帮你是分不是义务,那两千块我说过不用还的吧?你不懂恩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没大没小地跑来撒泼,简直莫名其妙!”
陆梨抬起,双眸仿佛陷永夜,漆黑冰冷。
她指着陆国庆:“我爸十五岁辍学,外打工省吃俭用供大伯读书,你们结婚的彩礼是我爸凑的,甚至你们第一套房的首付都有我爸的份!他死了,你们的良心也被狗吃了是吧?”
邹慧娟差被她气晕。
作者有话说:
当时陆梨血都凉了,气得浑发抖,挂了电话直奔大伯家,质问那两。
陆梨面无表钞票。
陆梨简直化恶:“不给也行,我回老家好好宣扬你们怎么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然后再到爷爷和爸爸的坟上哭,让他们知孤儿寡母走投无路,夜夜找你们算账,让你们噩梦缠不得安宁!”
明天v,更三章。
陆国庆呆呆看着她,屏息数秒:“梨,你知我能力有限,家里的钱都被你婶婶着……”
第16章 发怒的小
邹慧娟大怒:“搞清楚,这是我家,不是你的私人银行!对你够意思了,要发疯到外边去!”
“我妈现在瘦成包骨,化疗脚指甲都掉光了,你在这儿跟我说这些?”
邹慧娟又拿两千块:“你还小,不懂大人的难,我也不跟你计较,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该帮的都得帮,那,这个钱本来就准备给你外婆送过去的。”
“这些是我瞒着你婶婶偷偷存的,银行卡都在她那儿,我这里最多凑够六万,你先拿去救急。”
陆国庆斟酌:“萱萱不了解家里的况,她妈妈确实提过换新车,但只是说说而已,这几年供她留学已经花了好几十万,哪还有闲钱买车……虽然开着小厂,可花销也大,工人的薪,机维修,工厂租金,货款周转……你妈妈生病,我早该拿这笔钱来,就是当着你婶婶的面不好说……”
“大伯,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吗?”
准备买新车,呵呵,真行。”
“不是,我真的拿不……”
陆梨脖血脉张,嘴巴咄咄人:“我要你们现在把我父亲的血汗钱吐来,通货膨胀我就不算了,知你们难,听陆萱说了,不是准备买车吗?那就用这笔钱来还债吧。”
“别说了梨……”陆国庆受不了,带着悲腔喊:“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