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想他应该差不多快到了,电话打过去,却还是关机。
陆梨从包里拿烟和打火机,开始第一支。
她坐不住,索直接去他家楼等着,送一个惊喜。
完最后一支烟,所有混乱趋于平静,像火焰熄灭,冷却,结冰。她不是忍气吞声的脾气,咽委屈暗自伤的事她不来。终究不甘,抖着手掏手机,打给章弋,询问霍旭西家的座机号码。
他们在上面什么呢?旧复燃,柴烈火?
“我是陆梨。”她面无表,直截了当:“你昨晚回来了是吧。”
因为她发现自己几乎忍不住要促他回舒城, 忍不住就要说一些傻气的话。
尤其还穿了条绿裙。
从未有过的绪攀上眉间,陆梨不知自己还等在这里什么。
因为这相同的经历, 她觉得和他更加亲近, 总忍不住想找他说话, 询问那边的状况。可矛盾的是, 她又害怕打扰他休息, 或消耗他的神,没能分忧反倒添乱……
花枝招展兴兴地把自己送上门,没想到竟然撞见路灯一对相拥的男女,堪比电影的绝画面,梧桐叶簌簌飘落,长发纷飞,单薄的女孩在他怀中像易碎的玻璃。
凌晨三半。
“嗯……还在充电。”他忘了:“我明天去找你。”
很久很久,那边接通。
直到霍旭西说他父亲手术成功, 陆梨立刻决定暂时断掉联系。
陆梨张嘴呆望着两人并肩上楼的背影,愣愣的,不知怎么,轻笑声。
提前关门收工,回家洗澡,发,还换上新买的一条绿针织裙。
周遭静极了,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个。
也确实是惊喜。
外婆骂说:“大冷天穿成这样,光着小肚什么?!”
她一紧张起来。
这天很突然,陆梨从聊天群里得知霍旭西已经坐上航班,几小时后到舒城。
他父母经济条件不错, 住级病房, 请了护工,还能轻松一些。
“喂?”
陆梨走到小区外,无比冷静地拨号。
路灯像穿着黑风衣的幽灵,孤独站立,湿的泥土包裹枯萎的树叶,散发陈旧的气味。
“你手机关机。”
楼设有门禁,她不知密码,也没有钥匙。
陆梨大脑徒留空白,慢慢走到长椅前坐,仰起,眺望八楼窗,依稀亮起朦胧的光。
“别找我。”陆梨冷漠且绝:“以后不要再联络了,这段时间我已经想通,你本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不想浪费时间,也没心和你继续纠缠,玩那些无聊的把戏,所以到此为止,一切都结束了。”
事已至此,她决定放矜持和面,拿勇气,等他回来,诚实坦白自己的。
相信吗, 她甚至屋及乌, 担心他父亲的病况,忧虑了好几天。
陆梨一儿没觉得冷,反倒背心微。
闻言他一时沉默,烦躁的脾气慢慢松弛,躺沙发,难掩疲惫叹息:“现在几,怎么打这个电话?”
九三十五。
讽刺至极。
陆梨确定自己对他不止好,甚至不止喜,而是……非常、非常的喜。
真冷啊。陆梨搓搓冰凉的手臂和小,尝试打电话,可惜对面依旧关机。
比如, 想他, 好想他。
十零三分,灯灭了。
深秋寒风清冷,倦鸟归林,树丛里放着猫粮和,两只猫儿在鹅卵石羊小间相互舐,搂抱着一团。
章弋一雾,但仍照,翻找通讯录,发过去给她。
霍旭西嗓音发哑,睡眠被搅扰,明显带几分不耐。
抓心挠肺,仿佛一只手穿过膛,握住她的心脏,翻来覆去地搓。完全搅乱呼。
以前霍旭西总说她是谐星、傻妞,可不是么,活生生丑角一个。
为什么偏偏在他离开以后才看清楚呢?那些悄然蔓延的愫,像藤本植爬满心墙,倏忽盛开。
陆梨亲见过那些被疾病击垮的家庭, 争吵、抱怨、无助、崩溃,人间百态, 去医院走一遭,冷尽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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