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悦又累又困,躺到床上后,却又睡不着,房中那个心尖上的人儿站着不动,怜慢慢地将心的怒气淹没。
颤抖着把那臭哄哄的衣服脱来,傅君悦的指令扔到门外去,喊伙计收拾了扔掉。洗发,搓背……一大桶污浊不堪,傅君悦站了起来了另一个木桶。
然而,她什么也无法说。她托庇于傅家,当初的借就是自己是孤儿,现在再突然说自己原来有个威名赫赫的爹,傅家还能容她吗?她不敢赌不敢搏,跟那个没见过面的忘了她娘俩的爹相比,她更舍不掉的,是傅君悦,是傅晓楠,是熟悉的傅府,甚至清风镇。
“只是过来玩?”傅君悦的手不自觉地攥起,失望从心底漫起,腔里熄灭不久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君悦,王瑞那边,你看怎么办?要告诉他爹让他爹教训他一顿?还是让晓楠揍他一顿?”坐在车上一路往清风镇赶,孟夏问。
“客官,来了。”小二送来了,还有孟夏临时买来的一衣裳。
“依依,你快长大吧……”傅君悦把梅若依搂紧,巴抵在她的额发上,低低地叹气。
一桶怕是刷不净的,还有,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傅君悦这时觉得肚好饿。
“好。”梅若依泪。
穿衣,发,用膳。傅君悦一言不发,梅若依胆战心惊,不知味。
“再送一桶来,还有,送四菜一汤饭菜到房间来。”
“嗯,只是过来玩。”梅若依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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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沙哑,双眸沉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次到雍州作什,你不想说,君悦哥哥也不问了,只是,以后再不可这样,要作什么?即便不想我同行,也让我知,让我安排人保护你。”
傅君悦这四天本没合过,吃过饭开门喊来伙计,:“告诉与我同来的人,今晚在此歇息,明日再回。”
“好咧。”伙计领命离去。傅君悦关门上闩,看也不看梅若依一,脱了外袍上床睡觉。
“大少爷……”梅若依怕怕地看他,她不想隐瞒,可是!
“君悦哥哥。”梅若依爬上床,扑傅君悦怀里泪。
傅君悦摇,沉声:“我会给他教训的,依依私自到雍州这事,千万不能给晓楠知。”
“为什么瞒着我到雍州来?”傅君悦笑着问。
傅君悦默默地背转站到浴桶边,冷冷地:“侍候我沐浴。”
梅若依在床前呆站着,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傅君悦说。傅君悦现在雍州,形容狼狈,不用问也知他这许多天是怎么样的焦心忧惧。她想跟他说自己的委屈,说她想娘,说她伤心亲爹不要自己了。
轻轻地将梅若依白玉般的小脸上晶莹的泪滴拭去,把人搂紧,傅君悦放心事,连日奔波,倦极累极,很快沉沉睡去。
“不知……”梅若依地倒他怀里。
“在府里无聊,听说雍州好玩,就跑过来玩。”梅若依低声。以前没说自己的世,现在没有认回爹的可能了,还是不说吧。
晓楠那暴,知王瑞对依依心怀不轨差……
默默地叹了气,傅君悦坐了起来,朝梅若依张开双臂。
傅君悦僵地站着,突地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他担忧得快发疯了,可是那个小人儿连实话都不肯对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