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忘了吗?十年前,在对他来说熟悉又温馨的小院里,她望着四面绵绵的山脉,目光是何等的绝望!
他闭上睛。
“金大案呢。上个月报纸上一直报来着,反正就是那些呗,什么价啊、国有资产啊什么的。反正据说严重的。想想也是,要不严重,李少也不会跑路了。他老可是李辉呢。”
“去吧。”
顾清夏还怀着李盛的孩,这混账男人却跑路了。真不是男人!
他看到自己现在也穿得人模狗样,像那么回事。可他清楚的看到,比起从前的自己,此时此刻镜中的自己,阴暗且丑陋。
八楼的少爷们都贼会看风向,贼有。从前小山见到南思文,都是笑嘻嘻的叫“文哥”,现在则是毕恭毕敬的叫“文哥”。南思文知,这种态度的变化,是建立在他的份和地位变化的基础之上的。
他一向是个话不多的人,但是乖如小山这样的人,还是能找到合适的话题来和他亲近的。
他白烟,目光阴沉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哪怕她的好里,永远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清楚记得一个月之前,顾清夏笑着对他说她就要妈妈了的时候,明媚柔和的幸福。她现在……还能……笑得来吗?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心最阴暗的一块。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竟然会阴暗的希望顾清夏……会跌倒。跌得狠,跌得疼,跌到了泥里。如此,他才有资格对她伸手,才能再次将她抱自己的怀中。
“对,就是那个李少。他事了,跑路了,跑国外去了。”小山是当成趣闻轶事讲给南思文听的。
“他了什么事?”
他解决完,拉上拉链,走到池边和小山一起洗手。
对南思文来说,却不是什么有趣的消息。相反,还让他心沉重。
南思文有了自己的据,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去王老板跟前卯,他一周去王老板那汇报一回也就行了。
“文哥。”小山恭恭敬敬的叫。
不…,他不希望她再跌倒。他希望她好好的,能一直笑得那么明媚幸福。
她的跌落对他来说是机会,对她来说,只能是绝望!
“对了,文哥,你还记得李少吗?”
“你要是有他的消息,及时告诉我。”南思文嘱托。
他怎么能……对她有这样的期盼!
悉“南思文”这个名字。南思文边能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旁人对他的态度也慢慢的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是的,他希望她好。
小山去了。南思文一个人在员工洗手间里了烟。
“没问题。”小山立刻笑着回答,机灵的不去问南思文为什么这么兴趣。“那文哥,我先忙去了啊。”
南思文眉紧锁。小山意识到,他是找对了话题。南思文对李盛,真的很兴趣。
他第一次拥有她,就是因为她自云端跌落泥泞。
别人对你的态度,也是你份的一种现。
南思文正甩着的手,就顿了顿,问“李盛?”
南思文的心中,不知怎的,竟涌微微的快意。但他随即为这一丝快意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