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成了条儿,得俯来才能贴近秀荷冰洁的脸庞。伸手去挑秀荷的巴,被秀荷一扭甩掉了,便讪笑:“我的好外孙女,当年那端王府的良心被狗吃掉,小的迷了你娘的心,老的又不允你娘门,害你们娘儿俩在外吃了恁多年的苦。真是苍天有,菩萨让我们祖孙俩还能再见,来着,随姥爷我回家享福去。”
大手在秀荷的腰谷儿上一揽,那腰可真和,揽不到底儿似的,他心里疼这丫。
“来呀,把这几个大的小的都给本王回去,反了天喽!”德寿不耐烦了,好的赖的先把人回去再说,不然拿甚么和端王府小王八谈判。
连旺也弓着老说:“可不就是,小格格您是不晓得,当年小燕笙正怀着你,四个月大,好嚒,那小端王甩了你娘,另娶了。我们老王爷为了找你们母女,这些年不知如何愁断,看把一的肉都瘦成了麻杆儿。雪大了,快回去吧,家里和。”
看着豆豆俊秀的小脸,连一刻都不想被老德寿多抱。“啪!”老德寿尚着秀荷的腰,脸上顿时就被盖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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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秀荷杵着不动,暗暗冲后的夫挤睛,让过来拉一把。
街对角的迎酒楼,留着八字胡
秀荷想起青说过的话:有时候被师傅罚得狠了,想娘,趁午觉的时候偷偷跑来。沿着胡同穿啊穿,穿到一半才忽然记起来,没家了,娘也不在这世上,靠近老的府上要挨打呢。
四月大,四个月大的秀荷怀在青的肚里,被他从戏台上扯来,当街上照肚踢。两个老王府都巴不得把她踢死在腹中。青从此唱不得戏了,只得被铎乾养在租的小宅里。那个宅秀荷其实瞒着庚武去到过门前,茶旧木门半掩着,有婆清冷冷地扫着地,里悄然无息,墙上挂着旧戏装没有活气,呆久了人是会想死的。
秀荷把豆豆夺回来,忿忿:“为老不尊……龌龊!”
哎哟哎哟,捂着发麻的膝盖,嚎叫着老王爷您要给才主啊。
阿檀是个敦实的蛮丫,杀将将冲过去把甜宝一抱,连旺刚准备想抢,就被她一脚蹬地上去了。
秀荷磨着贝齿,默了一默,勾唇讽一笑:“怎么龌龊的难您自个还不明白?”叫阿檀把甜宝从连旺手里抢回来,随自己回去。
“哎唷,哎唷,还打人了嘿~~”想不到这丫看起来清伶伶的,竟然敢当街煽自己,德寿捂着火辣生疼的老脸,目光顿时阴沉来:“那铎乾小王八始乱终弃,老当年为了这事,没少替你娘和他争,老面儿都掉光了。他如今倒好,坐享其成,拿你们一小家五去讨太后的心,暗里却着那害人命的勾当。要说龌龊,这天就没有谁比他更龌龊!”
“哒、哒~~”豆豆蠕着胖胖的小手,瘪着小嘴儿想要娘亲抱。老笑起来真可怕,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肯抱自己,明明就离得这样近。
他以为秀荷初来京城,什么都还不知,却不知那街坊里的七七八八早已经被秀荷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