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纷纷举了举手里盒向他示意,“这是刚才娘亲忘的心,我正要给她送去,便听见了你们那番话,委实怪不着我。”
听着颇有几分理,傅容便没与她一般计较,转了书房。
薛纷纷抿唇似有踌躇,最终仍定地颔首,“你不是说还要去苏州府一趟,听说那里景不错,不如趁着机会好好玩赏一番。”
临行那日平南王妃看似极舍不得,握着薛纷纷的手将事从粤东一路交代到永安城,直听的薛纷纷捂着耳朵讨饶。平南王虽话不多,但对女儿却上心,从车置备到路上吃穿用度,皆是费了心思的。
傅容着眉心笑了笑,“我是为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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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纷纷好不容易摆脱平南王妃咒,一只脚行将踩上脚踏,便听后一人沉声:“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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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锦意看着她脸颊,“别人经手的我都不放心。”
“有劳您费心了。”傅容与她话别,目送后者远去。
平常给她送药送药房一事都是薛锦意亲力亲为,从不假借他人之手。盖因有一次一个人偷偷把药方换了,薛纷纷着上面方抓的药吃了两天,非但不见好反而每况愈。后来经过查证才知是慧姨娘指使所为,正因为此,平南王才怒不可遏地罚了她几十家棍,使其一人在后院角落郁郁而终。
薛纷纷自有考量,“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大可分行事呀。”
“哦。”薛纷纷不以为然地应了声,“昨日刚决定的,我跟娘亲说了打算后天一早发,她已经同意了。”
偷听却还说的理直气壮,大抵也只有她一人,傅容不再与她在这话题上纠缠,“薛夫人说你准备回永安城,何时决定的事?”
来之前皇帝跟他交代的事话语模糊,只说苏州府近来不太平,细一打听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随从来报说卫所兵卒各有意见,不服教,连上派来的总兵官也没有办法。看边疆战乱,忧外患,若是连大越都不团结一心,焉能对抗外敌?
闻言薛纷纷脸上极不自在,脚尖转了转又随时上车的趋势,“我总不能一辈都麻烦你,况且永安城距离粤东那么远,届时等你药方到了,说不定我病已经好了。”
薛锦意面容略有疲惫,交领大袖青鸦袍服帖地穿在上,见着她清浅一笑,眉柔和,“你忘了药方没拿,我担心人错,便想着亲自来送给你了。”
薛纷纷将药方接在手中,“六哥大可不必如此,天底大夫那么多,我找别人也是一样的。”
傅容停脚步,不为她话里调侃尴尬,反而坦然笑问:“怎么,夫人听墙角听成习惯了不成?”
正好薛纷纷决定提前离去,傅容对此并无异议。
如此算来她回家时间不超过五天,傅容禁不住多看了她两,“当真舍得离开?若是回去了,怕是三两年都没有再回来的机会。”
不用想便知是谁,方才薛纷纷一直刻意躲避他视线,现被人抓个正着,只好着回:“六哥。”
行将转院,便见墙角立着一人,穿绿金彩双膝襕面裙,手中提髹漆五彩盒。薛纷纷笑里带着揶揄狡黠,见着他过来故意:“原来我在将军心中竟有这么好的印象,若不是今日偶然听见,还不知自己有这么多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