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向我歉,该像傅容说才是。”她故意揶揄,添油加醋,“你知他为什么从到尾不跟你说话吗?因为他还对那事耿耿于怀。”
军卫有士兵走动,靶场有人在练习箭弓弩,正午太阳炎,薛纷纷手搭凉亭眺望远,寻了个荫蓊郁之遮凉。
何清晏显然对此并无一兴趣,怀里揣着一本易经,已经倚着树津津有味读了起来。
薛纷纷嬉笑,她倒是无所谓,不过前那人的一颗老心脏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
薛纷纷注意力却完全被另一引,“巡抚大人姓何?”
军卫是理士兵之,统共有士兵千余人。傅容本不打算带薛纷纷来此,然而近来苏州府四周又不太平,难保她门不会遇上麻烦,与其担忧不如放在边,还可以时刻看着。
这要求她自认还能到,是以连连保证没问题,就差没竖起三手指来,“凡事都听容容吩咐。”
薛纷纷与何清晏二人落在后面,因着那不方便他俩,是以只留在外等候。
睡了一个时辰,薛纷纷朦胧地嗯了一声,“将军跟巡抚大人的事办完了吗?”
其中何清晏见到她可谓惊讶不小,又因为被人看到如此跌份儿的一幕,一直到了军卫都没有同薛纷纷说一句话,连目光无意间扫向她都立即匆匆调开。反而薛纷纷态度大方,走到他旁安:“君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开些,总能跟令尊意见达成一致的。”
傅容似乎想起一事又:“明日去军卫何巡抚会带着何岁丰一起,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一同前往。”
傅容起在她脑门上敲了敲,“!”
薛纷纷原本意兴阑珊的眸陡然熠熠,“真的吗?”
她等了片刻才见傅容从里面来,面并不太好,沉郁阴鸷,手中持一把十字弩,步伐生
难怪上回在福船上,何清晏提起家父便一副苦涩为难的模样,薛纷纷了然颔首。
傅容好笑地翘起唇角,“何巡抚好斗,只得何岁丰一个儿,奈何他承了母亲脾,不喜舞刀枪,只笔墨纸砚。正因为如此两人才时常闹分歧,据闻何公离家走成了家常便饭。”
傅容手肘支在条案上,觑着她一笑,“不许闹事,老实听话。”
傅容颔首,似是料到她心中所想,“便是你昨日帮助之人的生父。”
她仍旧不解,“既然是父,为何一个要逃一个要追呢?我看何公乖巧听话,不像是会惹事的人。”
“还没有。”提起这个傅容便觉疼,往后倚在翘案上,“明日我要跟何巡抚去军卫一趟,你可以去府外逛一逛,不要走的太远便好。”
乖巧听话被她拿来形容男,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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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去看走在前的傅容,又把目光转向她,终是明白了过来。“原来你们竟是……”
这话纯属薛纷纷瞎扯,傅容与何巡抚走在前,观察周围士兵皆懒散懈怠,且细看之发现他们行动迟缓不便。傅容蹙眉沉思,提要去武库一看,何巡抚自然没二话地应。
何清晏这才对上她视线,正张谢,睛却落在她挽起的发髻上,张半天没能说一句话。“你……”
转念一想那日船上一事,他居然对傅容称呼“令嫒”,登时困窘难堪,忙向薛纷纷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