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街上果然有关于他俩的言,那日宴席一事被人添油加醋传得活生香,如同在场观摩一般。就连薛纷纷当事人听罢也觉得胡扯,偏偏众人津津乐,不绝于耳。谁知不几日消息便戛然而止,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引人争议的话题。
薛纷纷正反驳,霍然想起白天大夫的一席话,顿时呸呸两声赶走晦气,“你胡说八什么,我今天才知……”
陆府唯一的姑娘陆井沛要嫁了,对方是先帝太傅的庶孙。
果见傅容一顿,旋即笑
傅容颔首,“一切听从夫人指示。”
这是几天来薛纷纷一回主动且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话,此前要么答不理要么视而不见,总不待见他,连说话也短了几分耐心。
薛纷纷回眸睨他,傅容坐在八仙椅上,两人视线难得平视,“说什么,说你和陆姑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眸转了转抿起唇角,终于见得一抹笑意,弥足珍贵,谁知一刻小嘴里的话却刻薄得很,“祝你二人拜堂成亲,妻妾成群,不孕不育。”
薛纷纷本以为他要一回绝,未料想竟如此快,“我们早些发,我想早回去。”
初听此事薛纷纷诧怪不已,怎的说嫁便要嫁了,这陆大人当真得去狠心,只是不知如何说服陆井沛的。千言万语咽回肚中,只能叹一句胳膊始终拗不过大,饶是陆井沛这样离经叛的也始终得屈服于父母。
薛锦坤与何清晏的事想必还要许久,她却在这时怀上孩,苏州府毕竟人生地不熟,不如粤东来的自在,好歹边还有人照料。薛纷纷左思右想,决定先他一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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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傅容竟痛快答应:“我正要跟你说,这边事已理完毕,明日我让人打好一切,一起回去。”
没见过说话像她这样气人的,傅容无可奈何低笑,这几日抱不到温香玉,连觉也不能睡踏实。“我可只有你一个妻,夫人如何能诅咒自己?”
话说了一半猛地停住,两人冷战了许多天不见好,薛纷纷不打算这么快让他知孩的事,更没好要说的准备,连自个儿都觉得不太真实。许久不见她继续,傅容了她白掌心,“知什么?”
本就不是个善谈的人,能跟薛纷纷说到一块实在不容易,最后说得薛纷纷燥,一连喝了好几杯凉茶,堪堪把人送走。
这事的杀伤力不亚于彼时陆井沛轰轰烈烈追求傅容的举措,众人都翘首以盼,端看陆大人如何收场,更等着看陆府的好戏。听说陆井沛对婚事极其不满,甚至有悔婚的打算,可把陆大人气得不轻,扬言要将她扫地门,然而说归说,毕竟是亲闺女,到底不了那个狠心。是以婚事如期举行,就定在月底。
当晚傅容回来,薛纷纷首先同他说了此事。
她一手背在后,大拇指在拳中,是撒谎时一贯动作,“陆井沛要嫁人的事,将军是不是手了?”
话里颇有几分求和意思,薛纷纷却佯装没听见,折让莺时饭饭打行装,免得明日发赶不及。她才要转屋,便被傅容擒住小手,“别走,同我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