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花听不懂,只是见薛纷纷活灵活现地说他了,咯了一声快地笑起来,握着薛纷纷小指不肯撒手。小小的一只被她握在掌心,好似能掌控他的一切,简直不知教人如何疼才好。薛纷纷不知,傅容面对她时与这觉一模一样。
约莫近时分,屋中忽有寒意袭来,薛纷纷禁不住紧了紧上被褥,蹙起眉不甚满意。然而时间长了这寒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将她越困越紧,周都像被裹了一层冰渣似的,就连盖了被褥也不起作用。
“他其实不是叔叔。”拐了半天弯还是回到这话题,薛纷纷指在小豆花鼻尖上,顿了许久才继续:“他是爹爹。”
半天没见小豆花有任何反应,薛纷纷低一看竟然趴在她怀中睡去。
此时傅容酒已醒了大半,若不是碰见值夜的人,想必天明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既不是偷也不是抢,何必如此不光彩。
“一说到爹爹你就睡觉。”这孩跟薛纷纷一样嗜睡,也不知是什么病。薛纷纷没让莺时帮忙,给他换了衣裳盖上被,床燃着炉,薛纷纷想抱着他小睡,又怕太冷冻着他,是以捧着炉将手脚捂乎了才钻去。
他面不改地搂紧了薛纷纷,低埋在她粉颈之中,如实回答:“一
了便趴上去拿小嘴啃,啃得薛纷纷一手的。“叔叔……”
薛纷纷霍地睁开,还以为是小豆花了事,黑暗中觑见小豆花不知何时被转移到了另一床被褥中,此刻正安安静静地睡着。
屋中寂静许久,薛纷纷从困顿中醒过神来,才闻到他上郁的酒味。
她微微松了一气,既然不是小豆花事……
薛纷纷气得笑声来,白天不知如初,大半夜的冷冰冰地跑到她房里来,这是什么意思?
喝酒是正常的,跟她爹爹很久本没有能全而退的,足以想见方才傅容被灌酒是怎样一番光景。偏偏他喝多了是个只会睡觉的主儿,真不知怎么找到游思居来的,记路的本事也不见多好……
薛纷纷啧了一声嫌弃地他鼻,手背在他脸上蹭了蹭嗔怪:“小豆花是个脏孩,竟然吃得脸上和娘娘手上都是。”
思及此这才察觉环在上的手臂壮有力,带着冬日凌冽刺骨的冰寒,后膛仿似一堵冰墙。傅容一手从她肩穿过,一手紧搂着她的腰肢,就连忽在耳畔的气息也渗人得紧。薛纷纷差以为抱着她的是个死人,意挣开他手臂将人推床,只听傅容声音仿佛隔着千万重山传来,低沉厚重,“别动,给我一会儿。”
常听人有小孩半夜被捂死的,薛纷纷对此不敢大意,长这么大可是一回对谁如此上心。起初旁人都她照顾不好小豆花,就连孔氏也不大相信,可薛纷纷生生让人改观。她非但将小豆花照顾得好,甚至让人挑不病,也只有在这方面她才像个半大的姑娘,而不是任的黄丫。
如此一想薛纷纷蓦然停住,大致对他况味猜了个七八分。遂转过面对着他,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辉,闪着皎洁慧黠光芒,“将军方才在哪儿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