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一觉这会儿脸恢复了血,不似刚才在巷中那般煞白吓人,却仍旧虚弱。
傅容心疼她受伤,无论她说什么都受了,“是我的错,我思考的不够周全,夫人若是想打我骂我尽来便是。”
薛纷纷因为他的动作被醒,缓缓睁开第一句话便是:“峥峥!”
刚说完仔细一想便被自己否决,摇摇觉得不太可能,“一定是我昏糊涂了,粤东和永安离得这么远,她怎么可能到这儿来呢。”
傅容一笑,“你没看错,她确实是来了。”
直到傅容收手后才不安地问:“小豆花呢?他没事吧?”
话音刚落薛纷纷登时重新坐起来,这回学聪明了知注意伤,是以才不至于扯。她诧异地睁大,小微启,“她来什么?千里迢迢的,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得知他没事薛纷纷才总算放心来,意识地倚靠在遍地金妆花大迎枕上,忘了背上还有伤,登时疼得龇牙咧嘴。她睛里都沁泪花来,眶红红地控诉:“都是你要给他那把匕首,才害得我们被人盯上了,后来还不见了……都是你造成的。”
绝不提他将人家收拾得场很惨的事。
在刚才回来时傅容已经吩咐饭饭去准备粥羹,她血过多,必须补充。不多时饭饭端来茯苓羊肉粥,她就着傅容的手吃了大半碗,便懒洋洋地往边上一倒,“吃饱了。”
傅容却嫌她吃得太少,着她吃完了整碗粥才罢休。
他的手劲很小,不知放柔了多少力,生怕又将薛纷纷伤。药中有南薄荷,上在肌肤上冰冰凉凉,使人舒服不少。她脑转了转想起街上场景,恍如梦境,这才渐次回过神来,仍旧心有余悸,乖乖地任凭傅容置,杏眸怔怔地盯着八卦窗外一弯明月。
后果便是薛纷纷侧而卧,着圆的肚面惬意,除却脸有苍白,全然看不是个受伤的病人。脖上缠了一圈纱布,上一双乌黑杏眸,更像个被人豢养的小狗儿,“我刚才好像看见母亲了,她是不是到粤东来了?”
“那几个人呢,将军怎么置了?”
说着便要坐起来,奈何牵扯到了上伤,长嘶一气疼得浑发颤。
傅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没事,你先养好自己的伤。”
她现不方便行动,傅容便在床沿给她净双手,又洗净巾栉了脸,跟伺候小孩似的。事后坐在床边绣墩上,将巾栉随意往上一搭,睇向她
扎得并不好。现回屋傅容又重新给她看了一遍,现在夜已深了,不会再有大夫诊,只能明日一早请大夫来看。
傅容正在给她脖上药,见她动作连忙扶稳她肩膀,着她颔轻轻抬起,“别动。”
薛纷纷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只是好过嘴瘾罢了:“将军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应当将他们断手断脚折磨得痛不生才是。”
傅容只云淡风轻:“报官置了,目前已经关押在牢狱中。”
薛纷纷心中是激他及时到来的,如若没有他现,自己指不定如今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场,只消一想便止不住地恐惧。是以他辅一现的那幕,在薛纷纷心中印象极深。
薛纷纷见他手上还拿着白纱布,许是给自己缠脖的,顿时便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