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能跟你好好颐养天年,白偕老。这话藏在傅容心中,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模样始终没说来。
薛纷纷瓮哝一声,尚未从当前状况回过味来,“这是要去哪儿?”
薛纷纷偏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拖两天?”
再醒来时已经在车上,厚重的棉布帘挡去了外面寒风,她整整睡了六个时辰。睡得燥,除却上仍旧有些不例外,脑清醒了许多。上盖着厚厚的两层被褥,傅容正在一隅闭目打盹儿,知到她动静后睁开,意识地低探了探她的额。
腻着傅容不愿意撒手。“你上的伤好了吗,为什么还不回永安城?伤到哪里了?”
薛纷纷这才肯闭上,期间许多次悄悄掀起一条觑他,见他安然地坐在旁才放心地睡去。
难怪他刚才起的动作那般僵,薛纷纷幡然顿悟,连忙退他怀抱生怕压着伤。葱削般的指在他上挨个儿摸了摸,不放心地询问:“哪里伤了?这儿还是这儿,疼吗?”
腻歪了好一会儿才顾得上询问他病,傅容无奈地了她脑瓜儿,“伤在上,已经没甚大碍了,走路不成问题。”
傅容跟她解释,“一来利于养伤,二来皇上本就是为了惩戒我,若是回去得太过轻松,必定不能让他满意,不如索装得严重些,日后便没得拿这事当由。”
薛纷纷只个小脑袋,见他要走忙伸手去留,殷殷切切地恳求:“你陪陪我。”
薛纷纷本就染病,如今话说得有些多了,挡不住上困乏,掩嘴打了个呵欠挤泪花。
薛纷纷固执地摇,她不是
柔若无骨的小手到碰,她自己没个自觉,傅容却不到坐怀不乱。忍无可忍地握住她的手,在手心里了,“早不疼了,只是走路要小心些。昨日才攻这地方,别看他们人多,都是些不成的莽夫,一千人中泰半是家眷幼童,本不足为惧。”
这两天风餐宿的,她打小就没吃过这样的苦,若不是心里一直吊着一气,想必不会能持来。傅容怜惜她勇敢,更心疼她生病,其实方才不是要走,只是要吩咐杨书勤一些事罢了,见状唯有坐在床边的杌上,“我陪着你,纷纷乖,快睡。”
顿了顿又对她解释:“我和杨书勤商议后原打算过两日再回,既然你来了,那便尽早赶回。”
傅容无声地笑,是了,你是病人,你最珍贵。
傅容意识到疏忽,喂她吃了药便把两肩被角掖得严严实实,“好好睡一觉,明日好了我们便回永安城。”
“不怎么烧了,到个驿站后记得吃药,傍晚到永安便无大碍了。”他眉舒展,连人带被地抱到上,给她顺了顺上乱蓬蓬的发髻,零碎发勾在耳后,才睡醒迷糊的小脸,如同清晨沾的睡莲,好得让人不忍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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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说完那话,忽然想起什么,闷闷地垂睑不肯作声了。将上覆着的被裹得紧了些,任凭傅容如何问都不肯开,“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
又过了好半天她才顿悟,刚退烧的脸红了红,蛮不讲理地讨嘴上便宜,“我不一样,我是病人。”
“回家。”傅容刮了刮她鼻,“清晨发得早,便没让人叫醒你,谁想你竟这般能睡,目都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