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有说话。
“是我,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丹尼海格,”我的手紧紧的握着话筒,越说越慢,“我就是想要你知,我过得还不错。”
“……那很好。”他说。
我想给他打一个电话,手机拿起来,欠费了。我楼,在街边的电话亭拨通了丹尼海格的号码。
上午时分,街上人不多,一个扎着辫的哥特造型的女孩坐在电话亭旁边的路沿上,旁边是她的大狗,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半个抱在锡箔纸里的三文治来,自己吃了一,剩的大分都给了她的狗。
一辆漂亮的车停在她旁边,男人从驾驶座上来给女人开门,他们两个那样光鲜亮丽,互相亲亲脸颊之后别。
她说:“不知他们在哪里。”她问我,“你的呢?”
丹尼海格的电话这个时侯被接起来,是他本人,嗓音低沉:“喂?”
“……逛得怎么样?累了还是无聊了?我去接你回来?”他说的有纵容,我觉得也有看笑话的味,仿佛知我会打这一个电话一样,仿佛知我转了一大圈,最终会告饶一样。
剧的发展逃不开两个方向:现实版的是,孩生来,丹尼海格不承认他的血统,我用尽科技手段,法律手
要帮他叫车,其实他是刚刚了毒品呢,在那里舒服呢;我帮他联系制作人,洽谈合同,跟夜总会的老板叫嚷着讨价还价,而他早就拨着自己的算盘打算登上大洋彼岸的新大陆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的其实也没有什么错,可是我曾经那么恩于他的和信任,我曾经把他当一个真正的朋友,可是他背叛了他的合作者,他也背叛了我。他是个明而且自私的人,我多么愚蠢,我还动过那个念,想让他陪我去医生那里冒充我的男朋友。
外面的哥特女孩看着我。
“你在哪里?”
我想着想着,疼极了。这么多的事乱七八糟的涌上来,我只觉得耳边一片杂音,哗,哗,像奔腾的一样。我吃完了鸡,把盘放在桌上,我觉得肩膀酸,一力气都没有。如果丹尼海格在这里,他会怎样呢?他会帮我摆平很多事,然后他会告诉我,微微,你要记住……你不应该……你得好……或者,你再不要这样。他像是一个教我驾驶的老师,无论我的车技有多么糟糕,他在一旁总能化险为夷;而我如今自己上路,横冲直撞,狼狈不堪。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啪”的一声。
我摇摇:“我也不知。”
“……微微,是不是你?”
我的坏脾气又上来了。
所以我把这个小孩生来什么啊?他的妈妈是一个毫无能力抚养他的女学生,他的爸爸是一个风成的大富翁。
我说:“你爸妈呢?”
我的咙哽咽住,我没说话,他现在是在谁的温柔乡里?那一瞬间,我改变了主意。
我脑袋里面忽然有个念,他对她,会不会比,它对她更忠诚?
我从电话亭里走来,也坐在路沿上,我从衣兜里掏香烟,自己拿了一支,然后把香烟盒往前送一送,那女孩摇摇:“谢谢,我不烟。”
电话铃一声一声的响,我想,我现在要他来搭救我的话,他会来吗?
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