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的时候,重冒中的杨晓远被派到国差一个星期。他们之间有了时差,法国的傍晚,国的早晨,他总是这个时间打来电话。他还没上班,她店里也不忙的时候,两个人就聊上几句。她问他:“你吃什么药呢?”
慧慧说,“祝你好运气,不过晓远,”他看看她,“一不要违法,而不要害人。”
信仰白开的还大有人在。那天她店里来了一个阿拉伯男孩儿,二十多岁的样,上穿着件白的袍,着白巾和黑箍。
车里的灯是温的黄,他说话的时候深地看着她,她倾向前,紧紧地抱了他一,“好的,祝我们好运气。”
他说:“吃什么药啊?年轻力壮的,喝白开来着。”
“这些不同颜的都是蜂蜜吗?”
“你在说什么啊?”他笑了,“这是银行的生意,我的工作而已,不过,慧慧,”他又叫她,纠正她说的话,“你要祝我们好运气。等我赚够了钱,我要买一座岛,种满玫瑰花,我也一天到晚开帆船、养獭什么的。当然了,一定是跟你在一起。”
他用手指蘸起勺上的蜂蜜,放在嘴巴里,,对慧慧说:“味很好。”
“喝还像捧着圣一样,大你怎么想得来?你要作诗啊?”小多说。
照老习惯,她从小多的店里离开的时候,老板娘又给她大包小裹装了不少吃的,一边装一边嘱咐:“这个肉吧,我煨好了的,你连油都不用放,锅一扒拉就好。这个咖喱哈,我跟你讲,一家印度餐馆的大厨认识小裴,今天中午来我们店里客,顺便给我带来的,我没舍
慧慧从来不会斗嘴,就是看了看秦多方,心里说:这人素质低,我以后再也不跟她讲我看到的那些有意思的事儿了。
这个阿拉伯男孩儿没有再品尝别的蜂蜜,他买了一瓶刚才尝过的玫瑰花蜜后就走了,走之前把慧慧给他倒的喝净了。
“没错,不同的花,生产了不一样风味和不同营养价值的蜂蜜。”慧慧说。
她给他倒了一杯,想让他清一嘴巴再尝尝别的花蜜。他双手把杯接过来,饮了一大。他喝的样让她觉得很有趣,双手相握,睛还看着杯里的,像捧着件圣一样。
所以一切都解释了为什么他的鼻音越来越重,嗓越来越哑。原来晓远哥一粒药片都没动,就拿白开。一个人的养生习惯像信仰一样很难撼动,慧慧也没辙,他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她用塑料小勺舀了些样品给他,“请尝一尝,这是玫瑰花蜜。”
男孩儿黑发黑睛,脸颊上有络腮胡的青碴儿。她觉得这张脸有面熟,可是又实在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她跟自己说,可能是因为所有的阿拉伯人都长得很像的缘故。
慧慧说:“是的,我卖蜂蜜、蜂王浆,还有蜂胶。”
男孩对她微微施礼,看看墙四周琳琅满目的商品,“这是您的店?”
,”他说,“我等着他不得不把钱从怡云的收购案中撤来,暂转给我们运营,哪怕短期的也好。”
慧慧站起来,对他说:“您好。”
“当然了,”晓远说,“这是我个人的分析,但我不是丹尼海格,他能到什么,谁也不知。”
因此,小多总说这个女人有个不切实际的坏习惯,她看不到自己边平凡稳定的风景,她留意的总是那些稀奇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