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城颤抖的嘴唇和苍白的指节,让吴江有一种她一秒就会烟消云散的错觉。
她临走时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太好的朋友了。可你帮得了我一次两次,却帮不了我一辈对吗?”
“我冒了,冒了就是这样。”谭少城竟然还笑了笑,然后放了手里的杯,“真可惜,浪费了你的祝福。我顺便也跟你辞个行,我爸的病恶化了,我要请假回老家一段时间。还有,谢谢你的这杯。”
他迟疑地摊开手,“这有什么不对吗,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理应为你们兴。”
“专业必修课补考不是小事啊,平时上课迟个到你都心慌慌,这次你怎么就敢……”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谭少城缓缓站了起来,明明泪在她眶打转,她却用了全的力气不让它掉来,“对,我想我早该懂了,我怎么可能不懂呢?”她反复喃喃地说着。
司徒玦心想,他现在总算知后果严重了,好在他现在忧心的是学业,是顺利毕业,而不再是谭少城对他无了,还不至于走火到没救的地步。
然而当她看到小枯草似的发,还有完全黯淡去了的睛,那些激愤的话哪里还说得,末了,只能跟他一样呆呆地看着池里游来游去的鲤鱼,良久才问了句:“接来你打算怎么办?”
吴江告诉司徒玦:“我想她转的时候还是哭了。”
“这么说,你之前就知他会来跟我说那些?”
“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带着哭腔说:“补考的前一晚我喝多了两杯
“你还好吧?”吴江有些担忧。
吴江叫住了她。“如果让你难过,我很抱歉,少城。”他随即从钱包里掏了所有的钱,除了留足买单所需外,统统递到了谭少城手里。
小木讷地摇了摇,仿佛已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那副样让司徒玦益发担忧了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捂着脸把埋在了膝盖里,喃喃地说:“我真想一扎在这池里淹死算了!否则我拿什么脸去见我父母和家人,他们勒紧腰供了我四年,弟妹都打工去了,全村就了我这样一个重大学的苗,看就要毕业了,大家都看着呢,我要怎么跟他们说,四年制的本科,我却要读五年才毕业。”
“这些你先拿去,有什么我帮得上的,你可以直说。”
“不,这不是最糟糕的。”吴江叹了气,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少城后来是怎么拒绝小的,只知小没有参加第二天的补考。他之前已经重修了两门,这,恐怕他要留级了。”
来了,我替你们兴。”
第二十八章倒的神龛
司徒玦听完了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咂,“这真是够糟糕的。”
司徒玦一连打了两个电话,才把窝在宿舍里整整一天的小挖了来。两人并排坐在男生宿舍附近鱼池边的长凳上,司徒玦本来想痛骂他一场,把他脑袋里的糊涂虫彻底骂走。失个恋痛哭一场,或者找朋友喝个烂醉,宣过后站起来,该嘛嘛,那才是男汉大丈夫该的事,可他呢,活生生把前途都断送了。更别说他那哪算恋,压就没有开始的事,也谈不上结束,落到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不值当。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很久,谭少城才慢慢地接过了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