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玦避开他的睛，认真地问：“吴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吴江还在吱吱呀呀地摇着那张年代久远的藤椅，顺手把刚解决掉的那个苹果扔垃圾桶。

“该求的我都求了，他没表态，反正我觉得小还是好心理准备为好。”司徒玦闷闷地说。

吴江的比喻一向打得很烂，司徒玦没好气地说，“要是你挑的苹果看上去光彩，其实又酸又涩，你也非得啃到最后一？这说得通吗？”

不知为什么，在司徒家的客人里，姚姑姑唯独面对吴江时脸不善，当然，薛少萍夫妇在时是不敢的，但私里，尤其是吴江来找司徒玦的时候，这半老太太的目光就比猎鹰还警惕，嗅觉比狗还灵。司徒玦常觉得讽刺，姚姑姑一方面不喜侄跟她在一起，另一方面却对她和别的男孩接尤其在意，仿佛一不留神就有人会背着她侄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走，上去说。”司徒玦示意吴江随自己上楼，避开不远那双竖起来的耳朵。当她整个人窝在自己房间的椅上，才觉得真正耳清净了来。

“如果它里面被虫驻了呢？”吴江的椅摇得心事重重的司徒玦心烦意乱，她探一把在椅扶手上，稳住了它。

司徒玦嗤之以鼻，“你跟我客套？再说轮得到你谢吗，如果说为朋友，小也是我的朋友。这事不是你的错，你别瞎揽上。”

不知为什么，司徒玦听到吴江这平淡无奇的一句话，竟觉得鼻一酸，那些片段猖狂地挑战着她的心理防线。她匆匆地问了句：“你跟她最近到底怎么样了……我是说曲小婉。”

“我也说不清，就这样吧。”吴江给了个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继而笑着：“你嘛问这个？”

“叫我怎么说……就拿苹果来说吧，就好像肚饿的人在一大堆果里挑中了一个苹果，一去，味跟自己想象的可能有区别，第二去，觉得这样也不错，说不定苹果就该这味，不知不觉就啃成了……咳咳，关键不在于那个‘啃’字，而是在于，这个时候你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饱了，就算你面前还摆着香蕉、菠萝、西瓜还有梨，你已经不想再去尝试别的滋味了。”

“反正我后来想想这事也不该让你面，我当时急糊涂了，怪难为你的。”

了一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电视，不时从敞开的房门查看外面况的姚姑姑，压低了声音对吴江说：“我们都不在家，亏你一个人也待得住，克格没给你什么好脸吧？”

吴江在她对面的摇椅上摇了好一会才说：“总是谢了，司徒。”

“那又怎么样。”吴江耸肩，“甜的果到都是，可那是我的苹果。”

吴江倒是毫不介怀，晃晃手上的苹果，笑嘻嘻地说：“我看她脸什么，我又不是来找她的，难不成她敢把我赶去？我跟我妈过来的，她跟薛阿姨喝茶去了，我脆就留来等你，自己动手丰衣足，用不着人侍候。对了，邹晋那边有没有谱，你倒是说啊。”

不是没有想过，即使是好朋友也该留有余地，就像妈妈路遇同事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手牵着手，最终却保持了缄默，她说也许迟早有一天这个沉浸在幸福婚姻中的同事会发现真相，但也许永远不会